“你們綁了個叫寧音的?”安俞嚴肅問他。
這男的是龍彪麻將館收銀的,叫小六。
小六一聽是找“寧音”的,瞬間臉色變了,語速因為緊張加快了些,“警察不是已經來過了?我真的沒參與,那個時候我出去了,不在麻將館。”
安俞:“警察?”
小六看他不像是來抓自己的,趕忙催促他走,“你快走吧,寧音已經被人帶走了,就是……”
出了麻將館的安俞,一拳砸在了門前的香樟樹上。
到底還是來晚了一步。
她居然被人這樣對待,還被那個男人帶了走。
溫儒的臉上滿是後悔、心疼與憤怒。
過了很久。
他落寞地走在烏黑的巷子中,直至隱匿於黑暗。
……
寧音覺得不對,這水怎麼變渾濁了。
她找尋著。
終於發現是他手臂滲出的血,染渾了浴缸裏的水。
“啊,你的手!”寧音驚詫地叫道。
從他藍色真絲睡衣透出的血水麵積來看,他受的傷應該不輕。
“沒事,不小心剮蹭了一下。”說得風輕雲淡,毫不在意。
寧音堅持要看傷口。
“你讓我看看!”
“別看了。”
“我要看!”
齊以言拗不過她,隻能隨她去。
寧音動作輕柔地撩起袖子,果然看見一道剛縫合好的傷口。
他在扶她的時候碰到水了,所以現在傷口上血與水相混,瑩亮亮的。
觸目驚心。
“你快起來!給傷口消個毒!”寧音著急地說道。
“無礙。”
相互拉扯。
最後就變成,寧音反複勸說無果,在曆經了一個晚上後怕的事情後擋不住累意,熟熟地進入夢鄉。
齊以言把她從水裏撈出,手臂有力,抱著她穩穩當當的,沒有一絲顫抖。
修長的腿邁出浴缸,連帶著把寧音也抱了出來。
濕淋淋,一地的水。
看著她渾身濕透的模樣,齊以言叫周阿姨進來幫她換身幹爽的衣服。
周阿姨瞧這兩孩子折騰的,滿眼心疼。
寧音後麵的事情,渾然不知,隻知道自己被齊以言放到了一張柔軟的大床上。
意識散盡。
齊以言聽到她均勻的呼吸聲後,出去,輕輕地關上房門。
她需要大量的休息。
周阿姨看著他的手臂,勸道,“以言,叫醫生再來幫你處理下傷口吧。”
齊以言搖搖頭,說,“周阿姨,不必麻煩了。給我找來醫藥箱,我自己處理一下吧。”
家裏的藥都是最好的,沒有一樣能在外麵隨便買到。
他簡單地處理了下自己的傷口,心裏還惦記著房間裏的那位小朋友。
他怕她泡了這麼久的冷水,明天會發燒。
每隔半小時,齊以言就會去看一眼寧音。
第一次,寧音被子踢掉了大半,齊以言給她重新蓋好,密不透風。
第二次,寧音嚷嚷著要喝水,齊以言一口一口拿勺給她喂了水。
……
第六次,寧音不出意外,發燒了,齊以言皺著眉頭,一塊一塊濕毛巾輪流換。
周阿姨:“以言,你去睡會吧。我來照顧寧音。”
她看不下去了,這孩子好幾天都沒休息好了,今晚又是熬了個大夜。
“沒事,我來就好。”
他幫她擦汗的動作一絲不苟,輕柔小心,怕弄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