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燃沒有回答，將傘傾向她。
菠菠被靜默的他盯得有點不好意思。
“如果我不來，你就打算一直淋著雨？”
陸燃開口的語氣說不上好還是不好。
菠菠一出教學樓，他就看見了她。
她看上去很疲憊，一直低著頭，所以沒注意到他離她隻有十米。
……
菠菠累的有點低血糖，這會，情緒也高昂不起來。
她吸了吸鼻子，喃喃說，“才不會這麼笨，我會找個地方先躲雨。”
陸燃臉黑了黑，剛剛在他看來，她沒有一絲要躲雨的意思。
別人都小跑著避雨，隻有她，慢吞吞地在原地整理那幾張破紙。
……
毫無疑問，菠菠也被錄取了，但她絲毫沒有開心的感覺。
旁邊的陸燃冷著臉，看著她專業的公式名單，無言。
菠菠左思右想，應該是自己不會躲雨的愚蠢行為，礙著他眼了。
她不想浪費本應該最開心的一天。
“陸燃，你事情辦完了嗎？我們去慶祝慶祝吧。”她努力擠出笑臉，對陸燃溫柔說道。
陸燃眼裏深不見底，語氣比以往更冷。
“鄭菠，你這樣不累嗎？”
他在她怔愣之際，將雨傘塞入她手中，獨自走進雨中。
菠菠愣在原地，抓著的傘也不過半分鍾，因手無力而掉落在地上。
這回，她才是真正不想躲雨了。
她想問問他。
他是不是累了。
……
陸燃走後，想到她從教學樓裏出來時腳步虛浮，應該是有點低血糖。
他煩躁地撩了把濕漉漉的頭發，皺了皺眉，原路返回。
陸燃剛到江大校門口，就看見她手裏拿著他的傘也不打，任由雨淋，之後上了出租車。
江大校門口出租車很多，陸燃黑著臉，隨便攔了輛，跟著她往北開。
陸燃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一直跟著她到學校對麵的商場。
菠菠找了家麵館，點了一碗麵，澆了一壺嘴的醋，慢條斯理吃了起來。
陸燃看著她把麵吃完，然後離開。
他真該誇她，被他凶了傘不知道打，麵還知道吃。
她真行。
……
陸燃沒回學校，而是回了小旅館。
女老板看見陸燃，放下手裏的發票，笑眯眯地說道，“稀客啊，一個多月沒見了，怎麼想到回來了？”
“有沒有酒？”陸燃往位置上一坐，煩躁開口。
女老板稍稍有點驚訝，什麼事能讓陸燃煩成這樣，大晚上的和她要酒喝。
“你不會考研沒考上吧？”女老板擔憂地問道。
“考上了。”
“恭喜恭喜！菠菠呢，她也考上了吧！”
“嗯。”
“你和菠菠吵架了。”女老板說出剩下的猜測。
這回，陸燃沒否認。
“菠菠是不會主動和你吵的，那就是你單方麵和她發脾氣了。”女老板篤定地說道。
“為什麼不是她主動和我吵。”
“因為她喜歡你啊。陸燃，你要錯過她，你會後悔的。”女老板收起了揶揄，認真地和陸燃講道。
陸燃一口將易拉罐裏的啤酒喝完，上了樓。
躺在床上，思緒萬千。
他本想著她大概不會有多少錢，結果一萬接著一萬，撐了半年多，比他想象的還要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