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決定的事情,從來都不會輕易改變,並且,對於蘇墨來說,他感覺自己這半年的時間裏,在冰壺上投入的精力太多了,已經多到出乎了自己的意料。並且,現在的他,每當閑下來的時候,都會在想,夏子峰這個傻子是不是又在練習冰壺,段三德今天有沒有在堅持減肥,楊子朝是不是又到處吹牛呢。
他從小沒有朋友,因為,既然當了別人家的孩子,自然就會放棄其他夥伴們童年應該享受的快樂。
但是,當這種友誼帶來的溫情,已經撥動蘇墨心弦的時候,這讓他感受到了從來沒有過的牽掛和幸福感,這種感覺讓她受寵若驚,也成為了他現在的一種羈絆。同事,還讓他感到了危機。
假如臨近開學的頭一天晚上,校長沒有給蘇墨打那一通電話之前,蘇墨還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
當校長溫婉地說,要他拋開一切雜念,勇攀高峰的時候,蘇墨恍然了。所謂的一切雜念,應該就包括冰壺和冰壺隊的隊友們。蘇墨覺得自己應該是孤獨的,應該眼中隻有清華大學化學係的錄取通知書才對,任何阻礙自己得到它的事物,他都應該毫不留情地拋棄掉。
現在,他終於鼓足了勇氣,對所有人講出了這句話,盡管心有不舍,但是,他覺得自己並沒有其他選擇。
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蘇墨站起身來,轉身向外走去。
“他不是在開玩笑吧?”夏子峰看看楊子朝,又看了看段三德。
“白癡,你見過他開玩笑嗎?”楊子朝忍不住諷刺道。
段三德也站了起來,“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隻不過是早晚而已。”
他說完,也走了。
楊子朝平靜地看著夏子峰,“完了,這下冰壺隊這次解散了,我又可以回到我久違的籃球場了。”
夏子峰很討厭他說風涼話的這股強調,於是憤而起身,轉身離開。
“我靠,我又沒有說錯,你急什麼眼呀。”楊子朝心有不甘地說道。
最後一節自由課的時候,夏子峰來到了蘇墨的教室,隻見蘇墨正趴在課桌上認真地學習呢。
“同學,你能不能幫我喊一下蘇墨。”夏子峰攔住一個正要進教室的同學說道。
那名同學點了點頭,走進了教室,對蘇墨耳語了幾句。
蘇墨抬起頭來,他漠然地看了一眼夏子峰,隨後又低頭開始做作業。
他居然無動於衷!
夏子峰簡直怒不可遏,半年多的朝夕相處,他竟然都不理自己了,“蘇墨,你給我出來!”
他的聲音很大,搞的班裏的同學,全都看向了他。
“蘇墨,你別假裝沒有聽到,我喊的就是你!”夏子峰依舊對著低頭學習的蘇墨大聲喊道,“你給我抬起頭來!”
瞬間,所有的學生目光全都看向了蘇墨。
隻見蘇墨依舊低頭學習,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他手中的筆,唰唰寫個不停,似乎夏子峰的胡鬧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而班裏的同學們也都頗為詫異,在整個的學校中,誰敢跟蘇墨這樣講話呢,這個家夥究竟是誰?要知道,就是班主任老師,都對蘇墨細聲細語地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