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鷹之翼,穿越雲間,悄無聲息劃過蒼穹,無盡山巒起伏延綿,一條土黃色的官道如龍似蛇,於群山之中蜿蜒。
官道旁,樹高林密,一道白色身影,於樹梢上踏葉而行,飄渺如仙,又快逾閃電,仿佛一道道殘影在空中閃爍。
更遠處的官道上,一道紅色小身影騎著一匹棗紅色駿馬,揚起一片塵土,疾馳而來,在其邊上,還跟著一匹白色駿馬。
在一條連接著官道,滿是枯草的小路上,此時正躺著一道年輕身影,一頭體長足有四五米的斑斕大蟲,站在其身前。
大蟲壯碩的前爪踩著身體兩側,居高臨下看著那人,露出獠牙的大口中,噴吐著令人欲嘔的腥氣,銅鈴大的虎眸冰冷無情。
模樣俊秀的年輕人睜開雙眼,便見到一張滿是獠牙,噴著腥氣的血盆大口對著自己,頓時便不由尖叫起來——哎呀臥槽!
剛剛入睡的吳衝,頓時從睡夢中驚醒,一下子便從黑暗中驚坐而起,剛才那個夢,實在太過真實。
視覺衝擊,嗅覺衝擊……簡直身臨其境。
當開了燈,確定周圍就是自己平日所住的臥室時,他才鬆了口氣,起身喝了口水壓壓驚。
當他再一次入睡時,他就有點懵了。
他又開始做夢了,夢裏的場景,似乎是接著前麵那個夢。
隻不過那可怕的一幕已經過去,之前那恐怖的大蟲,此時已經躺在他的身旁,腦袋上多了個窟窿,紅中帶白的渾濁液體,從那窟窿裏不斷冒出,看著不由讓人想吐。
“你醒了?”
身旁傳來一聲稚嫩的聲音。
吳衝轉首看去,正好看到一張俏麗中帶著稚嫩的小臉,小臉紅撲撲的,吹彈可破,“你是誰?為何不走官道?你不知小道上常有猛獸出沒嗎?這次要不是碰到我家主人,你可就慘了!”
吳衝有些懵,他還想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做這樣的夢?
他本能地坐了起來,手搭涼棚,轉首看向四周,發現在那紅衣小女孩身後不遠處,還站著一位白衣女子。
兩女的穿著打扮也不知是哪個朝代的,但絕不是現代著裝。
紅衣女孩梳著雙丫髻,上身是紅色短衫,下身紅色褲子看起來有點像燈籠褲,腳下是一雙紅色小短靴,配合上那圓圓的小臉蛋和靈動大眼,說不出的可愛,有股時尚複古風。
至於那白衣女子,臉上戴著條絲巾,身上白紗看起來給人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飄渺感。
雖然看不清容貌,但從那神態與雙眸,以及那露出來的纖修天鵝脖來看,絕對是個出塵的女子。
見吳衝傻傻的樣子,紅衣小女孩搖頭道:“主人,我看他應該是被那頭大蟲給嚇傻了,都不會說話了。不過看這穿著,應該是哪個小山村裏出來的傻小子吧!”
“小夥子,你是哪裏人士,家住何方?自己能回去嗎?”
吳衝愣愣地伸手摸了摸身邊的大蟲,皮毛觸手柔順,在陽光照耀下,皮毛帶著溫暖的觸感,他唯有感歎:這夢好真實!
“主人,怎麼辦?這家夥估計真傻了!”
吳衝聞言,看向紅衣小女孩,想著自己身邊有沒有長這樣可愛的小女孩,好像樓下的小學生肖芳園,也沒有這麼可愛啊!
他想著,既然是夢,那就繼續做下去看看,興許會有不一樣的體會呢?畢竟這裏有一大一小兩個美女呢!
他暗自掐了自己一把,清晰的疼痛讓他的笑容易變得有些古怪起來,原本想要脫口而出的話,也變成了,“剛才是二位救了我吧!非常感謝二位的救命之恩,我姓吳,不知這是何處?”
“主人,我看他是真傻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了!”
吳衝抬眼瞟了下小女孩,又看向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看著他,問:“你可還記得自己家住何方?此處離伏波鎮恐怕還有上百裏之遙,你可是那裏人士?”
此時,小女孩指著吳衝身後被壓扁的包袱,說道:“你既然忘了自己是誰,何不翻翻包袱,興許裏麵有路引呢!”
吳衝有些無語,但還是依言翻看起了包袱,包袱就是一張黑灰色的布,解開包袱,裏麵除了放置著一套換洗的衣物外,還真有一封信件,以及一張厚紙,加上一串銅錢。
銅錢不多,也就隻有二三十個。
吳衝翻開厚紙看了看,發現上麵還真寫著一些東西,而且還是他能看得懂的文字,姓名:吳和,出生年月:煊威十五年,籍貫:定海郡東亭縣和寧鄉上河村。
下麵還寫著他此行的去處,正是伏波鎮。
看著上麵的名字和出生年月,吳衝有些納悶,但很快,他就發現自己身上的穿著與原本的不同,而且還留著長發。
一身洗到灰白色的短單衣,頭發有些長,也有些油膩,腳下穿著草鞋,黑乎乎的腳趾頭露在外麵,讓他有些羞恥地縮了縮。
這真是夢?
他有些懷疑起來,很想找個無人的地方,試一下能不能飛簷走壁,畢竟在夢裏,這已經是基本操作了。
如此真實,還有痛感的夢,竟讓他找不出絲毫破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