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提到岑墨,整個南洋航空無人不知,他是空姐們心中閃爍的繁星,他是機場最耀眼的人物。
年紀輕輕就是機長,經曆過無數風浪,他的駕駛技術可以說是整個南洋航空最優秀的,處理緊急情況也很穩當。
就像現在,飛機上麵沒有一個乘客是醫生,岑墨的到來讓所有空乘人員鬆了一口氣。因為唐小米擋著的緣故,岑墨並沒有看清床上躺著那個人的模樣。
“您好,請問您的朋友怎麼了?”
唐小米身旁的一個空姐低聲向她解釋眼前這個男人是機長,懂醫的,能夠幫助昏迷的那個小姐。
唐小米點點頭,看向岑墨:“可能剛才的氣流顛簸嚇到她了,話還沒說完就暈過去,嚇死我了。”
想起剛才那一幕,唐小米撫著心口都覺得難以平息,現在沐經景還沒蘇醒,她的心就放不下去。坐著一趟航班的人隻有她跟沐經景,其他的工作人員都是另外一趟航班,時間不一致,所以這個時候唐小米一個人覺得很是慌張。
岑墨沒有說什麼,上前一步:“我來看看吧,我大學的時候修了醫學位。”
唐小米讓開地方給岑墨,見他轉過身吩咐其他空乘人員各歸各位,一下子原本有些擁擠的休息室隻剩下三個人——沐經景,唐小米,岑墨。
將視線投向躺在床上的那個人,岑墨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瞳孔驟然緊縮,死死地盯著床上那個人,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光陰,似箭。歲月,流年。
沐經景,是你躲著我還是我躲著你,隻是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岑墨握緊拳頭,指尖刺進手掌心,他在努力克製自己,克製自己想要轉身離去的欲望。壓下心頭肆竄的情緒,竭力用平靜的語氣跟唐小米說話,對上眼的時候,唐小米明顯感受到了對方突然很冰冷的目光。
“小姐,請您回到原來的位置坐好,已經不會有氣流顛簸了放心。你的朋友……”岑墨回過身看了一下沐經景,語氣放緩:“等她醒過來會帶她回去位置坐好的。”
唐小米看向沐經景,她仍舊昏迷不醒,麵色還是那麼蒼白:“那好吧,謝謝你機長先生。”
見唐小米離開,岑墨重新將視線放在沐經景身上。此時此刻,思緒已經完全飄離,整個人還沒有從見到沐經景的震驚中清醒過來。望著白手套,腦子裏麵也是一片空白。
三年了,整整三年了。
這三年你都做了些什麼,時光將我們拉到了兩個盡頭,你明明不在我的視線裏,我明明已經忘記了你,為什麼現在,你仍舊抓住了我的呼吸。
沐經景睜開眼的時候覺得光芒有些刺眼,迷迷蒙蒙中似見一道人影立在自己麵前,那幽然淡黯的眼眸還有熟悉的身影一下子讓自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徒然一驚,下意識就抓緊了身下的被單,絞緊了。真的是他,就算是算好了也並沒有真的把握會遇見,沐經景打心裏麵嘲笑自己。
憑著對他的了解這樣來利用。卻差一點真的讓自己陷入了這一場戲裏麵,即使過去了那麼多年,隻這一眼,就驚心動魄。因為曾經在心裏麵烙印下深刻印記的永不可能抹去。
見沐經景蘇醒過來,一時間岑墨有些反應不過,身子僵硬。看著她慢慢撐起身子,然後走下床,腳步很虛,差一點就摔倒在地上,幸好扶住了休息椅。可自己伸出去的手也很快,就像是無意識的第一反應一樣。
岑墨望著自己停在半空中的手,嘴角浮起了一絲冷笑。
為什麼,岑墨,你到現在還要這麼在意她,這麼作踐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