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讓人去徹查了,而這件事情也瞞不過媒體了,估計這幾天的報道會滿天飛,劇組的拍攝也要暫停一段時間,至於鍾晴能不能夠回到劇組裏……”說到這裏,金海森停頓了一下,進手術室之前已經在主治醫師那裏了解到了大致的情況,骨折,也要數月才能夠恢複,演員一旦受傷那麼是會影響整部劇的拍攝進程的。
現在拍完了第一部分,正是第二部分最精彩的時候,卻在這麼重要的關頭出現了這樣的事情。換掉鍾晴也不是,畢竟已經拍了那麼多,而且不管怎麼看她都是最適合雲汐一角的那個人,雲汐已經成為了鍾晴。但是,劇組等不了鍾晴恢複啊……
“葉夕。”席竣彥喊了一聲:“吩咐下去,徹查這件事情,我不管牽涉到多少人,你都要把幕後給我揪出來,記住,還要有證據。”
“是的,席總。”
幹脆利落回答,葉夕轉身離開,步伐聲鏗鏘有力,任穎,你給我等著。沐小雅看了一眼葉夕消失在拐角的身影,心下已經有了盤算,證據,如果任穎是個聰明人的話根本不會留有證據在這個世上,所以,關鍵時期使用關鍵手段,倒要讓你看看惹上了K的人,你注定不會有好下場。
“海森導演,我想鍾晴的情況你也大致了解了,她在傾城這部戲裏麵的表現你也很清楚,一句話,她是最適合這個角色的人。”
沐小雅赫然,席竣彥的意思是不願意金海森換掉鍾晴,他,到底有多麼清楚鍾晴的性格。其實這麼長的時間下來,作為鍾晴的經紀人,沐小雅何嚐看不出來她對這個角色的喜歡,而這個角色已經在日夜中潛移默化下同鍾晴溶入骨髓了。
“席總,我很欣賞鍾晴這個演員,這樣吧,我先把其他人的戲份拍完了,等鍾晴身體恢複過來了,再回劇組,但是……”
“延長所產生的費用,一律封竣來承擔。”
清冷而又霸氣的聲音在這個空間裏回響,沐小雅抬眼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他的舉動他的眼神他的所有一切,都表現出了他對鍾晴的在意。金海森也明白了,禮儀性點頭之後就先行離開,手術室外麵的走廊裏,就隻剩下了沐小雅還有席竣彥兩個人。
“今天你沒有在片場?”
“沒有,我今天請假了,接到電話就趕過來了,隻比您早了幾分鍾而已。”
“嗯。”
席竣彥再沒有開口,直接走上前,望著“手術中”三個字,沉默。站在身後的沐小雅看這那頎長的背影,心裏麵百感交集。他們之間,如果沒有夾雜其他因素,單純互相喜歡,那該多好。
他是百煉鋼,可這刻毫不掩飾的擔心跟焦急,再清楚不過地說明了他可以為了鍾晴,化成繞指柔。
空氣中有消毒水的味道還有壓抑的氣息,沐小雅靠在牆上,雙手環在胸前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她相信這一次也會順利通過的,比起之前做任務受到的槍傷,現在的摔傷算不了什麼,一定會沒事的。
手術燈變暗,手術室門打開,病床被推出來的第一時間,席竣彥大步上前。
“醫生,情況怎麼樣?”
原本打算讓江城市第一醫院的骨科主治醫生過來給鍾晴做手術的,可接到電話的時候鍾晴已經被送往醫院了。
“請問您是病人的家屬嗎?”
“我是。”
沐小雅剛要上前,就聽見席竣彥快速回答,整個人懵了站在原地。
“請跟我到辦公室一趟,這位小姐。”醫生轉向沐小雅:“病人麻醉劑過半個小時就失效了,好像是一整天沒有吃東西了,請幫她出去外麵買一點吃的吧。”
“哦,好的,謝謝醫生了。”
跟席竣彥打了招呼之後沐小雅就匆匆離開了,這個家夥,居然都沒有吃東西就去片場拍戲,存心要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嘛。
“鍾晴小姐摔在地上,因為是身體左邊先著地,所以她的左手左腳當時都動不了。幸好當時的工作人員有一定的醫療知識,先幫她的左手左腳給固定住了。您看這個片子。”主治醫生很專業地跟席竣彥解釋了一下鍾晴的情況。
“左腳粉碎性骨折,已經給她做了切開複位內固定手術。不瞞你說其實傷勢很嚴重,稍不注意或者前期沒有固定好的話,那麼成為瘸子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現在手術很成功,隻要在康複期間,不要過多活動患肢,以免影響骨頭愈合,也不要吃含有激素的食物,盡早進行係統合理的功能鍛煉。”
席竣彥蹙緊了眉頭,沉默了幾秒鍾後開口:“那麼醫生,她這樣的情況需要多長的時間才能恢複到最初活蹦亂跳的狀態。”
醫生想了想:“先生,我知道鍾晴小姐最近正在拍一部大戲,但很可能,好劇要延長時間跟觀眾見麵了。在我看來,起碼要半年的時間,這是最少的。”
席竣彥沒有開口,可是麵部表情並不是那麼輕鬆。
“先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吧,在這段時間裏飲食有不少需要忌口的,而肌力鍛煉還有康複治療都是必不可少的,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到最理想的痊愈。”
拿著報告單走回到病房的時候,沐小雅還沒有回來。
鍾晴烏黑如絲綢的長發從枕頭上流瀉而落,昨夜她也是睡得這麼沉靜,明明幾小時沒有見麵而已,為什麼會發生這件事情,蒼白的麵容毫無一點血色,麻醉藥的作用至今還沒有清醒。那個跟自己媚笑撒嬌的小家夥,轉眼跟睡公主一樣。
拉了一把椅子放在床邊坐下,伸手捋了捋鍾晴額前的劉海,動作溫柔到了極致,生怕一個不小心驚醒了她。
沐小雅走到門口看見的就是這樣的一個畫麵,透著門口的小窗戶看進去,鍾晴還沒有醒,而身邊的那個男人正深情凝視守護著她。不忍心打破這一刻的靜謐,沐小雅將手中打包好的小米粥放在了窗台處,然後離開了醫院。
有些人,該去找她算賬了。
睡夢裏麵好像有什麼一直在壓著自己的雙腿,掙脫不開卻好難受,奮力想要擺脫卻使不出半分力氣。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