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五穀來到金山小苑的時候,才發現此處是真的小,它夾在兩棟大樓之間的過道中,深入幾十米有一扇小門,上頭掛著“金山小苑”的招牌。
小門沒關,米五穀推門而入,入眼是個單間,房間正中擺著一張棋盤,兩位老人對坐廝殺正酣,石姬跟在後頭,直接看向了單間裏另一張門,垂簾之後,同樣是個單間,好像還是擺著一張棋盤,能看到一角。
兩位老人不理他人,隻顧對局,米五穀看來一眼後,便直接走向後頭,撩開門簾,進屋看到的是位熟人,金正雅。
“來得挺快啊。”
米五穀也不客氣,在他對麵跪坐下,這才說道:“爭奪賽要開始了,抓緊些的好。”
“別把自己往死路上逼,沒好處的。”金正雅看了眼石姬,瞧見她背後的長劍,笑道,“居然是石家的妹子,那這次礦區的爭奪就有把握了。”
石姬皺了皺眉,沒說話。
“總領位置換人了?”
金正雅搖搖頭,“甘家再亂,地火島那邊也不可能亂來,我這次可是偷偷出來的。”他說完後,就在棋盤上放了一塊骨玉雕琢的獅子球。
米五穀伸手拿過,整個獅子球精巧細膩,小獅子也憨態可掬,模樣喜人,底座上刻有一個“衛”字,“這是?”
“衙衛印。”石姬輕輕道。
衙衛,主衙之下的官階,俗稱的天衙衛都是由衙衛領班的一群人,可真實的天衙衛都是佩戴衙衛印的,所帶領的轄下人員,不是衙役而已。
“解依不是司長的人,這次的‘前來’事件就是他在從中作梗,如今要辦此事,不管是簡家還是其他家族,肯定多有不便,你拿了這個,就不至於和天衙起衝突了。”
說起這事,金正雅顯得有些無奈,“天衙衛是正職,不是某人的工具,可解依所做並沒違反天衙規定,所以得內外一同解決才是。”
米五穀笑道:“不過是證據而已,我這裏已經研究出了解藥,隻要證明鬧事的是修行之人,天衙自然就管不了了,不過送一個衙衛給我,我求之不得,隻是不知道這個衙衛的頭銜能不能大陸通用?”
金正雅搖頭道:“當然不是,登名在哪,就隸屬於哪,不過也不是不可以改變,到時去了其它地方,跟那裏的主衙備案就可,至於收不收你,就是主衙自己的意思了。”
“這個解依不會把我除名吧。”
“司長管著雙生洲呢。”
來一趟,混一個衙衛,好像就沒有別的事情了,米五穀起身,金正雅也起身,一同走出裏屋,兩位老人也站了起來。
米五穀走出門,往後看去,隻見一位老人進屋收了棋盤,一位老人拆了招牌,然後抖出法車,與金正雅一同離去,來去如風,毫不拖泥帶水。
石姬笑道:“就你這樣的,連衙役都不配,卻混了個地仙修為的衙衛,這後門走得真是一路暢通。”
兩人出了過道,上了電動車,仍是石姬開車,米五穀打盹。
“若真是這樣就好咯!嗬嗬,我若猜得不錯,裴大仙子應該要派人尋我了,不是送我一個主事,就是送一個八神樓的名額。”
石姬譏笑道:“得了便宜還賣乖,也就你這樣的人不珍惜。”
米五穀歎了口氣,“人情這玩意,來來去去的,還了又送,送了又還,看似好事成雙雙對,可你不知道的是,我要拿命去還。”
石姬一愣,“怎麼說?”
米五穀把頭靠著車窗,看向南邊,極遠處,能見到高入蒼穹的斷岩山脈,峰峰筆直,巍峨壯麗,根本不似人間景物。
“救人。”
果不其然,兩人剛剛回到羅武宮,就有一男一女尋了來。
兩人自報身份,男子的是裴家大管家,女子是裴還貼身丫鬟,來頭不小,可說是極大的。
米五穀眼中光華一閃,便將兩人的修為瞧了個通透,好家夥,居然是兩個大地仙。
男子不苟言笑,說話正兒八經的,規規矩矩說明來意,也不等米五穀答應不答應,就直接捧著一個請帖躬身遞上。
米五穀哪敢托大,連忙上前接過,拱手還禮。
女子笑容淡雅,說的事情同男子一樣,不過言語與她清麗淡雅的氣質不符,過於輕佻了些,以至於石姬都在暗暗罵人,米五穀尷尬不已。
女子閃著勝利的眼睛看了石姬一眼,這才貼近米五穀,從胸前的溝壑裏摸出一塊玉牌,塞在了眯米五穀的手裏。
玉牌刻有“中樞”二字,帶著女子的體溫,香豔且燙手,米五穀差點沒有拿穩。
“小姐在水鏡宮裏多待一日,活命的機會就要少了一分,夫人不強求米家少爺盡快趕往水鏡宮,但最好舍了那礦區賽,別把自己的命丟在那裏,不值得。”女子將“不強求,米家少爺,最好,自己的命”四處說得極重,米五穀哪裏聽不懂,這是赤裸裸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