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在修為榜第三的八神樓天主甄煥雯,死在了簡家的羅武宮,消息一出,天下震動!
第一時間,在北武城國的各路權貴看到了一場曠世奇觀,各地的八洲坊裏亮光如雨點,紛紛射向天空,然後朝著同一個地方而去。
不少認均在想,簡家這次真的要完了,其中就有老瞎子身旁的兩人,一個甘家家主甘興,另一個便是安家家主安路山。
“前輩,我甘家是讚同地衙的建立的,隻可惜啊!”身材如同石墩一般的甘興雙手附後,望著羅武城的方向喟然長歎。
“我安家亦是覺得如此,若是地衙在,我安家真的可安心不少,可惜了。”安路山坐在寬大的靠椅上,肥胖的身軀能將身後的靠椅遮擋,一身肥肉,怕是下上千斤。
老瞎子端坐如山,麵前沒有酒杯,隻有酒碗,酒壺換成了酒壇,卻端碗喝酒喝得極慢,一口又一口是真的在品。
他不言不語,沒有哪怕是一絲毫的急躁,好像簡家出了任何事情都與他無關。
“既然兩位家主都不反對加入地衙,那麼,這就是談妥了。”老瞎子將兩份契約放在桌上,“勞煩兩位家主簽字吧。”
甘興眯起了眼,神色極是不悅,安路山翹起腳,嚐試站起來,卻好像都失敗了,隻能長歎一聲。
老瞎子又開始喝酒,安安靜靜的,一口又一口。
忽然間,盡管他眼睛看不見,仍是轉頭看向了天空某處,片刻後,一群亮光從羅武城的方向折返,紛紛落向各地的八洲坊。
“安家主富態,若是不介意,老瞎子我可以扶你一把。”
老瞎子話畢,屋外匆匆走來兩人,在兩位家主身邊一番耳語,又匆匆離去。
甘興嗬嗬一笑,道:“居然擋住這樣的驚天一劍,簡家出了這樣的人才,可了不得啊。”
老瞎子搖頭道:“天主以性命一劍,沒人能擋,而且她老人家斬的也不是人,所以那小子沒有絲毫可以誇耀的,反而要罵他一句廢物。”
安路山來了興趣,“前輩高人,若是不嫌棄,與我說道說道?”
老瞎子放下酒碗,一指法器屏,“這麼大的事情,看新聞就可以了。”
甘興也懶得管這些,連忙打開法器屏,便立馬有了羅武宮的那邊的消息。
好好一個羅武宮接連挨了兩次打,但除了第一次造成的毀壞,第二次那一劍,並沒有損壞任何東西,隻說劍光對人不對物,而那個人也是毫發無損,可天主她老人家卻已經“登仙”而去。
按理說,八神樓的天主死在了羅武宮,這可是天下頭等大事,可事情已經過去了許久,八洲坊那邊竟然沒有絲毫消息放出,不但連八洲坊的各路主事原路返回,就連近處不遠的甄家大小姐和帝姬都沒有現身其中,好像死的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
老瞎子嘿嘿笑道:“百裏挑一就在羅武宮,誰又敢亂嚼舌頭。”
他猛地灌了一口酒,輕飄飄的又道:“宋千山好像是去了甘家吧,甘家主可有心慌?哦,對了,仲孫恨劍好像還在安家,也不知道安台名擋不擋得住。”
安路山倏地站起,眼中明滅不定,安家放出的消息是一死一傷,可其實死是真,傷卻是假,老祖安台名當時根本不來不及出手,那刺客就已經被另一位老祖給以命換命了,這也是他安路山能悠閑坐在這裏的底氣,可此時的他,卻是坐不住了。
甘家兩位老祖死傷殆盡,甘興反倒是破罐子破摔,一點都不急,隻要甘家能度過這次危機,做什麼都行,所以聽到宋千山去了甘家,正愁家裏的內訌沒法決絕,這可是雪中送炭啊!
於是他走到桌前,拿起那份契約看過,便大手一揮,留下了自己的法印。
安路山便想等,如今的簡家和甘家都沒有了大地仙坐鎮,可說安家隻要有一位老祖在,不說吃下兩家,掃了一家根本不成問題。
隻可惜他的美夢破碎了,新聞裏剛剛還在輪番報道著羅武宮的事情,結果畫麵一轉,就到了安家的玉康城,一座皇級殿被夷為平地,安台名戰死,殺他的正是仲孫恨劍。
安路山小腿肚子輕輕顫抖,怎麼也想不明白哪裏得罪了八神樓。
老瞎子笑道:“仲孫恨劍一生就喜歡一個人,她在還好,如今不再了,火氣自然就會大一些嘛,不過安家主也應該知道啊,就安台名那種火爆脾氣,得罪仲孫恨劍不就是那兩句話的事情嘛,沒什麼想不通的,安家主可要小心別身體啊,傷心是很傷肝的。”
安路山麵上掛著笑,心裏頭卻恨不得拍死這個死瞎子,可也隻能是想想,老家夥人老眼瞎,可實力確實是深不見底,至少他是看不出老瞎子的境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