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水翻出法器屏,緊張兮兮地看了看,陳友的押注高達二十多萬,而自家這邊的押注才區區一萬不到,要補上這個坑,就要二十萬。
她回頭看了米五穀一眼,見他慘兮兮的麵容,愁苦的跟活不下去了一樣,可雙眼卻很不老實的看向自己的胸前。
杭水探手入懷,摸出一顆人頭大的烏黑魂珠,甩手一拋,就到了孫二娘的手裏。
“魂珠?”孫二娘一把將其收起,慵懶褪去,瞬間變得冷若冰霜,聲調不自然的拔高,以至於問出的話語都變成了質問,“哪來的!”
杭水心道糟糕,秘境剛剛結束沒有多久,就算是再健忘,這魂珠可是米五穀當時用來拍賣的,新聞裏怕是沒少播放就是了。
她連忙轉過身子,見米五穀伸手扶額,一張大手遮住了半邊臉,似乎已經沒臉見人了。
可事情已經發生了,就隻有硬著頭皮扯謊了,她回過頭,笑道:“買一顆不難。”
孫二娘笑道:“魂珠要置換,錢不需要,你拿錢來。”一顆魂珠,瞬間讓她變得咄咄逼人,甚至是第一次在眾人麵前展露她的失態。
杭水皺了皺,忽聽身後的米五穀傳來聲音:“你拿主意就行,忍不了她就別忍,都是地仙,害怕不成?”
有這話,杭水忽得就笑了起來,“能換就換,換不了拉倒,我做的盤子你接的手,現在說放就放,還想要抽成,慣著你了?”
話語一落,全場猛地安靜了下來,同時一股狂躁的氣息瞬間籠罩全場,孫二娘輕輕咧開了嘴角,是惡意滿滿的笑容。
米五穀心尖一顫,連忙輕聲說道:“她可是天魔,你打不過她的。”
杭水回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嘴裏罵道:“要你管!”可心神言語卻是正好相反,“不早說?”
“你叫杭水?”孫二娘一腳踩在身前的座椅上,身體前傾,嘴角咧開的弧度再次擴大,使得整個麵容裏帶著一種藏不住的癲狂。
而她的周身,一圈圈黑紋浮現,頓時有陰冷的氣息朝著杭水撲去。
杭水心中一動,連忙轉過了頭,瞧見她的模樣,頓時嚇了一跳,可自身的真元並沒有停滯,反而大肆撲出,地仙的氣勢完全綻放,一道金色屏障在身前鋪展開來,形成一堵金色的牆。
孫二娘的眼裏閃過了詭異的興奮,眼睛陡然瞪大,陰冷的氣息倏然凝聚,在空中化作一個淡淡的人形,竟是與她一般無二,一腳就踩在了金色的弧形壁壘之上。
“啵。”聲音很輕,可全場都能聽聞。
眾人麵色一緊,發覺氣海丹田沸騰不已,像是走火入魔的前兆。
“破!”也不知從哪裏傳來了一道聲音,氣海的翻騰頓時停止。
孫二娘對此理也不理,隻是盯著杭水,那凝集的人影踩碎壁壘,已經到了杭水的頭頂。
杭水後退一步,單手掐住一個法訣豎在身前,另一手手指指向頭頂。
一道金色的光柱從指間倏然衝出,照亮了整個武鬥場,而那個淡淡人影被光柱洞穿,緩緩消融殆盡。
孫二娘哈哈大笑,聲音尖利癲狂,一步就來到了空中,“不如我跟你打。”
杭水沒有猶豫,回答的極為爽快利索,“我才不跟你打!”
孫二娘眼眸慢慢眯起,視線也從杭水的身上移開,看向了她身後的米五穀,“那就是你的心肝寶貝?”
杭水哈哈幹笑三聲,“就是我的心肝寶貝。”
“我買他輸。”
“多大的注?”
“我的人。”
杭水一愣,接著全場嘩然!
陳友更是一臉喜色,緊緊地握住了雙拳,這場必贏!
這就是天魔血脈?還是這丫頭已經走火入魔了?杭水怔怔地看著她,一時間不知道要如何接話。
米五穀忽然悶聲開口,“我堅持兩個時辰不倒,就算我贏。”
陳友一步來到場中,捏了個法訣,身下隆起一座土堆將他頂上半空,“就依你。”
米五穀苦笑一下,“你就不能客氣一些?不說一個時辰,減少半個時辰也是好的啊。”
陳友一愣,可不等他說話,孫二娘就哈哈笑道:“心肝寶貝,你可要堅守住了,萬一惹我不高興,我可是會吃人的。”
杭水眨了眨眼睛,似乎想到了什麼,想笑,卻又立馬忍住了,咬住貝齒,也不管場上如何,丟下米五穀就退出了場外。
連忙拿出法器屏查看,好家夥!這才一會兒,陳友那邊都破四十萬了。
她眯起了眼,賺錢了之後要幹嘛呢?瞧見孫二娘的黑色紗裙,立馬就有了主意,天魔衣,自己一定要買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