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瑜養病的第二天就聽說端玉郡主從馬車上摔下來,折了腰背,臥床不起,樂的她直拍床叫好。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不知道是誰,這麼好打抱不平,替她出了口惡氣。她要是知道了,一定要為那人立一座長生碑,日日頂禮膜拜,最好是能夠幫她一次性撂倒了端玉郡主,那她定然結草銜環,引以後報。
顧明瑜不知道她的這句話將一語成機,每每讓她氣弱幾分。
她現在隻沉浸在世界終於寧靜的美妙當中,快樂的吟著調調。
“嗬嗬,妹妹怎麼那麼開心啊?”顧玗和陳紹瀚相攜而來,兩人亦是心情輕鬆。
“哥哥,翰哥哥,你們怎麼來了?”顧明瑜疑惑的看著兩人。兩人竟然能和諧共處?顧明瑜稀罕,自從哥哥知道自己那個夢之後就從來沒有給過陳紹瀚好臉色,更不用說她堅持和陳紹瀚定親之後了,她都為陳紹瀚感到可憐,明明他什麼也沒有做錯,卻要承受哥哥的各種怒火。
隻是顧明瑜每次想替陳紹瀚說兩句好話,就會被哥哥瞪,她也就學乖了。陳紹瀚有句話說的好:男人的問題就應該讓男人自己去解決。
“他說要來看看你,我就陪著來了”,顧明瑜想笑,哥哥話說的別扭,明明沒有惡意,卻連稱呼都不願意喊。
顧明瑜不想哥哥更加尷尬,不點破,隻笑著對陳紹瀚道:“瀚哥哥,我沒事,隻是一點風寒而已,你不用擔心。”
陳紹瀚局促的在顧明瑜床邊的矮凳上坐了下來,看了眼顧玗,見顧玗沒有反對,才算坐踏實了,“嗯,那你要好好養病,”說著竟然從懷裏掏出一包熱乎乎的糖粒子,放到顧明瑜的手上。
臉色微紅,抿著唇,不自在的遞了過來,“這是我來時買的,知道你愛吃,還熱乎著呢?”
顧明瑜低頭悶聲笑了笑,她還是頭一次見陳紹瀚這麼局促不安呢。“嗯,謝謝瀚哥哥”
顧玗的臉色也好轉了很多。“這小子還知道給妹妹帶好吃的,也不算太差勁。”顧玗默默地在心底為他開解。
顧明瑜突然起了些局促的小心思,將一顆剝好的栗子趁陳紹瀚不注意的時候塞進了他的嘴裏。然後就嘿嘿的笑了起來,她能預見將會是一場怎樣的風雨雷動。
果然,顧玗的臉色立馬就黑了,接著拉起陳紹瀚就出去了,顧玗習有武,力氣自是陳紹瀚比不了,陳紹瀚就被顧玗拉了一個踉蹌。
顧明瑜“咯咯”的笑個不停。
直到兩人不見了人影,顧明瑜才正了神色,朝門外喊到,“思雨,思煙。”
思雨神思不屬的走了進來,“小姐”。
“怎麼了,惶惶不安的。思煙呢?”
思雨欲言又止的,低著頭沒有回答。
“怎麼了?”顧明瑜放柔了聲音,這兩人肯定是遇到了難關,要不然平日裏一喊就到的兩人怎麼就一人進來了,還淹了吧唧的。
“怎麼了?是不是娘親罰你們呢?”
見思雨沒說話,顧明瑜以為自己猜對了,昨天兩人跟著自己出門,自己卻落了水,娘親生氣,處她們兩個一疏職之罪,是很可能得。不過好就好在娘親刀子嘴豆腐心,雷聲大雨點小,不會有多嚴重。顧明瑜也就沒有放在心上,有心安慰一下受驚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