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民大叔給流浪漢換了兩次水,水都還是汙濁不堪時,塗山鈴就把宋潛拉走了。
要給這人洗幹淨可是個大工程呢!
小婦人一看到兩個人就笑,“我家男人剛才回來說了,你們快來了,這不,我把烤雞都準備好了,你們快嚐嚐我的手藝。”
一隻大肥雞被烤得金黃酥脆,油順著雞身往盤子裏麵滑,看上去十分誘人。
塗山鈴舔了舔唇。
雞腿被從雞拐那裏掰斷了,斷口處烤得焦焦的。
她敢打賭,這烤雞骨頭肯定都烤酥了。
宋潛看了一眼塗山鈴剛剛舔過的唇,隻覺唇色更紅了些。
他的思維太快了,等他反應過來在想些什麼時,有些懊惱,步子略重地走到桌邊坐下。
小婦人就道:“事情不順利也不要把壞心情帶到飯桌上,這樣吃飯對身體不好。”
塗山鈴點頭,“也對不起這隻雞。”
小婦人嗬嗬笑,“對,這隻雞死得也不安生。”
宋潛就用詭異地眼神看著聊詭異話題還聊得起勁的兩個人。
塗山鈴吸了吸鼻子,搓搓手,“我要開吃啦。”
她伸手抓向雞腿。
宋潛的手也不慢,抓向的也是雞腿。
兩個人幾乎同時把雞腿扯了下來,又幾乎同時把雞腿放進了對方碗裏。
塗山鈴一愣,就笑了。
宋潛垂眸盯著雞腿,眼神專注得似在看一篇深奧難懂的功法。
他記得,塗山鈴說過,在她家,她爹一直把雞腿留給心目中最重要的人。
兩隻雞腿從來都是一隻給她,一隻給她阿娘。
她的弟弟們一度對此非常有意見,有幾次甚至在上桌前就偷偷把雞腿吃了,被她阿爹按著打了幾次屁股,出門玩耍時,坐都坐不得,丟了麵子,才不那麼幹了。
現在阿鈴把雞腿給了他。
宋潛的耳朵不受控製地一點一點發熱發紅。
自己對她來說是否也是重要的人呢?
宋潛愣神期間,塗山鈴已經搞定了一隻雞腿,她的魔爪伸向了雞翅膀,卻看到宋潛還盯著雞腿發呆。
她順手就把雞翅膀扯了下來放進宋潛碗裏,“趕緊吃,涼了皮就軟了,就不好吃了!”
“雞腿……”宋潛嘴巴有些發幹。
塗山鈴:“嗯?”
宋潛清了清嗓子,“給過覆載嗎?”
花容?
小花貓啊。
他愛吃魚啊,逮到雞,從來都給她吃了。
塗山鈴搖頭,“沒有。”
宋潛沒來由的有些開心。
他看了看空處,那裏又多出個阿鈴來,這一次,他卻清晰地意識到,那不是真的阿鈴。
他用筷子把雞腿和雞翅膀夾到了塗山鈴碗裏。
塗山鈴笑彎了眉眼。
我的,都是我的,這是我的天下啊。
她把臉埋進碗裏,甕聲甕氣地說:“看在你把好吃的都讓給我吃了的份兒上,我就把先前沒說完的話說完。”
慎棠這個人的品性如何,宋潛並不關心,但阿鈴願意說,他就願意聽。
他放下了筷子,端正坐好,等著塗山鈴分析。
塗山鈴搖搖頭,“你這個樣子就是在引我欺負你,一說話,你就不吃東西,你就不怕以後一遇到好吃的,我就一直跟你說話呀,真笨!”
宋潛眉眼溫軟。
他當然是不怕的,這句話的前提條件是阿鈴一直一直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