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山鈴:“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麼?”
宋潛:“被囚者,或是祁暘。”
得到塗山鈴隕落的消息後,宋潛有很長的閉關期,期間發生的事情,他並不是一無所知,精神好的時候會過問幾句,隻是無心力插手而已。
而祁暘便是在這期間被休棄的。
世家大族等閑不允許休妻,哪怕妻子犯錯,也隻是讓妻子幽居,等淡出眾人視線後,再給一杯毒酒,報一個病逝而已。
慎棠最初表示要休妻時,遭到了慎家上下一致反對,所有人都知道他如此做,是為了一個賤婢出身的女人。
慎棠不要臉,其他人還要臉呢,慎棠越堅持,其他人反彈得越是厲害。
可奇怪的是,兩三個月後,慎家內部的意見竟達成了一致,同意慎棠休妻。
塗山鈴聽後,嗤笑一聲,“一點都不奇怪!”
宋潛認真看著塗山鈴的眼睛。
塗山鈴微微移開視線,“慎棠肯定做了利益讓渡,慎家上下都得了實質性好處,自然不會再為一個不相幹的女人抗爭到底,就是這麼簡單。”
阿潛想不到的關竅,她卻能瞬間想通,這讓她覺得自己的心有點髒。
宋潛:“你準備如何做?”
塗山鈴眼珠一轉,“先去刨個東西出來。”
宋潛:“何物?”
塗山鈴擺擺手,“找到你就知道了,我暫時不告訴你。不然萬一找不到,你豈不是會失望。”
她先讓赤豹馱著他們上了大路,盤膝坐在赤豹背上,環視了一圈,看到了那一座明顯比群山高出一個腦袋的山。
她拍拍赤豹,“走,去那裏。”
赤豹遲疑著回頭看塗山鈴,磨磨蹭蹭著不想去。
塗山鈴安撫道:“你隻用把我們送到山腳下就行。”
赤豹這才爽快地撒開蹄子狂奔。
距離山腳還有三十丈時,它就死活不願意再進一步了。
塗山鈴知道緣由,沒有勉強赤豹,很幹脆地下了赤豹的背。
宋潛背著手警惕地打量著四周的環境,獸類的感知力一向強於人類,能夠讓赤豹如此謹慎對待的地方,必定有未知的危險存在。
塗山鈴轉身拉宋潛,“走啦,走啦,沒什麼好擔心的。”
宋潛不讚同地看著塗山鈴。
塗山鈴拉不動宋潛,隻好道:“真沒什麼!這個地方有我當年留下的血液,尋常獸類根本不敢靠近,如果強行靠近,很容易失智瘋狂。”
宋潛錯愕,“你?為何?”
塗山鈴剛剛張嘴想回答,自個兒卻先笑出了聲,“誰年少時沒犯過蠢啊!”
她剛被封君那會兒,修道界非常流行一種話本子,主角出門遊曆總遇這個秘境那個寶地的,不是賺得盆滿缽滿,就是提升境界而歸。
她當時就感慨,修道界心地善良的大前輩真多啊,她也要做一個善良的大前輩。
於是乎,她便開始在各地埋寶,以待有緣人發掘。
九江墟外最高的一座山,便是她其中一處埋寶之地。
宋潛聽完塗山鈴的解釋,心裏五味雜陳,最終憋出一句,“世人想象之產物,不可盡信。”
塗山鈴拍拍宋潛的肩膀,“話不是這麼說的,我埋的東西,不還是便宜了我自己嘛。”
她指著地上一叢薔薇花,眼睛亮晶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