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山鈴收回了手。
尹玄琛沒問題了。
他擊潰了火龍,瞧準時機朝出手的厭火修士攻去。
法修需要調用靈力,需要蓄力,這是不爭的事實。
而劍修就不同了,劍修修的就是劍,劍在,就還能進攻。
厭火修士知道不好,趕緊朝後撤,法修隻要被劍修近了身,那隻有被壓著打的道理。
法修的身形到底不如劍修靈活,他才將退了兩步,尹玄琛已經到了麵前。
戰鬥到了這裏就沒有懸念了。
塗山鈴看得暗暗點頭。
尹玄琛這孩子很是沉穩,處於亂鬥的場中,也知道進退,打得過的,那是毫不遲疑,提劍就上,見打不過的,他立刻暫避鋒芒,給半妖使了眼色,一群人一擁而上。
塗山鈴放下了八成的心。
這場仗雖然難打,尹玄琛也不至於受到致命傷害。
至於剩下的兩成心……凡事都有個意外,這誰也不敢保證。
塗山鈴靠在樹幹上,從儲物袋裏摸出個蘋果啃著,眼睛卻緊盯著大坑那邊。
又是一個時辰過去,戰鬥才進入了尾聲。
厭火王的親信都是不死不休之輩,真沒有一個主動投降的,一直擋在厭火王身上,一副誓要殉國的模樣。
尹玄琛沒有生出不合時宜的憐憫心來。
對方要戰,他就戰鬥到底,直到滅殺了最後一個厭火修士,他才罷了手。
半妖看著厭火王的眼睛都泛著紅。
為了拿下厭火王,半妖傷亡慘重,如果不是還有理智在,他們都撲上去將人撕成碎片了。
厭火王跪在了地上,“別殺我,別殺我,我知道藏寶庫在什麼地方。”
尹玄琛原也沒準備要殺厭火王。
凡是投降的人,都得帶回去給話事人審判,這是規矩。
這規矩放在誰家都一樣,放在如今的厭火也一樣。
他揮揮手,“捆起來,帶走。”
塗山鈴微微一笑,沒有露麵,快速朝暫時落腳的大宅子飛掠而去。
她匆匆回到蘭室裏,那帶起的風,激得宋潛挑了挑眉。
宋潛順手給倒了杯茶。
塗山鈴灌進了嘴裏,便往憑幾上一靠,一副根本沒離開過的模樣。
宋潛失笑,這也就是青丘能教出這樣的孩子了。
塗山鈴小時候也必然被父母這樣教的,要不然一定想不到用這樣的方法教尹玄琛。
害怕晚輩出事,就親自跟著,又怕晚輩知道了,麵子上掛不住,或者心理上有了依靠,便肆無忌憚,一直偷偷摸摸的,還這麼著急地跑回來。
他倒是想錯了。
塗山家教孩子隻有一條秘訣,那就是打。
塗山鈴姐弟四個,沒少被打。
也就是塗山鈴是個姑娘,後來又大了,不好傷了她的麵子,她才沒再挨打了。
她的三個弟弟,那是到了現在,她爹也是抬手就能打,抬腳就能踢的。
真正對塗山鈴有耐心,這麼小心護著的是道祖。
她第一次下山曆練,要說不害怕那是假的,她虎歸虎,可也知道江湖凶險。
她住在野外,一連幾天都不敢閉眼。
她當時不知道道祖就跟在她身後。
她遇到強大的妖獸,差一點點打不過,那妖獸卻猛地轉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