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火王的謾罵聲還在繼續,他倒是不會罵什麼髒話,但詛咒的話一點沒少用,都是衝著詛咒人斷子絕孫去的。
反正怎麼惡毒怎麼來。
白明軒聽出了一身雞皮疙瘩,“你說啊,這文化人罵起人來,還不如市井婦人罵人,叫人聽著得勁兒呢!”
尹玄琛詭異地看了白明軒一眼。
這人什麼毛病,反正他不管什麼罵人方式,都不愛聽。
厭火官員也不是沒有火氣的。
厭火都亡了,您知道嗎?誰還受您這氣!
一眾官員都朝厭火王怒目而視。
厭火王的火氣一點沒比那些人的小,“你們算什麼東西,還敢瞪我,我……”
尹玄琛背著手,終於從拐角處走了出來。
他拍拍牢門,“吵什麼吵!”
很是不耐煩的樣子。
白明軒笑嗬嗬的轉了出來,一副好脾氣的樣子。
他打趣道:“尹道友,我聽說你這兒安靜得很,方便我關押審問犯人,我才來借地方的。
“我是萬萬沒想到,你這兒竟然比我那兒還吵鬧得厲害。
“這一個人比一萬個人還熱鬧的樣子。”
尹玄琛臉上就多了幾分惱怒,看向厭火王的眼神就有了幾分不善。
他語氣很不好地說:“你要審就快些審。這個人之前並不多話,可見是因為你們來了,他才開始吵吵的。”
白明軒假模假樣地向尹玄琛行了個禮,“是是是,是小弟不對了。”
他揮揮手,身後走出幾個人來,當真打開了牢門,走了進去。
他做出個請的手勢,“你的活計輕省,隻審這麼個嘴毒的……人,也沒有旁的事情,就跟著來聽聽吧。”
尹玄琛伸手點點白明軒,“你啊!”
兩人便並肩走到牢門口,示意半妖開始審問。
半妖將人拎到白明軒麵前。
白明軒:“……”
你們也真是不心疼我,旁邊不還坐著個人麼,非得叫我幫你們解啞穴!
他心裏腹誹著,手上卻半點不慢,給厭火官員解開了啞穴。
當然了,他的動作並沒有叫厭火王看見。
半妖便問:“從實招來,這些年你都幹了哪些事情。”
有這麼問話的嗎?
哇,活了幾十歲了,幹的事情可多了,說得過來嗎?
他偷偷打量白明軒的神情。
白明軒八風不動的,看那樣子確實是在等他交代他都幹了哪些事情。
這位是個文官,活動範圍有限,幹的事情也確實沒什麼新奇的。
每天就是上衙下衙回家造娃。
尹玄琛低著腦袋,表情隱在陰影裏,肩膀微微抖動。
白明軒尷尬得不行,他一個沒有娶親的少年郎,一點都不想聽這種細節。
他不自在地扯了扯褲子,“誰要你說這些有的沒的!你是什麼官位,經辦了哪些重大的事情,有沒有貪墨,有沒有徇私,說這個就行。”
還……還要查貪墨啊……
我貪厭火的民脂民膏,關你們半妖什麼事兒。
文官心裏想著,臉上就帶出來了幾分。
白明軒一掌拍在椅子扶手上,“老實點,說實話,罪再大不及家人,如果有隱瞞,罪加一等,家人連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