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山鈴的眼皮跳了跳,心中生出幾分不安來。
她看著傳令兵,“說。”
傳令兵感覺到了塗山鈴身上的冷意,心裏也苦得很。
“報,南地十三城望風而降。”
塗山鈴聞言頓住了腳步,“鞠昇的人還沒到,何來的望風而降?”
傳令兵瑟瑟發抖,幾乎想把自己縮成一團。
“卻非衛的人扛著大旗,繞著城池跑了一圈,他們就降了。”
塗山鈴:“他們怎麼敢分兵?師兄沒發現嗎?就沒有突襲他們?”
傳令兵一臉牙疼的樣子,“他們一隊隻三人,一人扛旗,兩人護旗……”
哈!
三個人就把一個城池的人給嚇得投了降!
塗山鈴隻覺得荒唐。
區區三個人,派個百人小隊,磨也能磨死他們,至於開城投降嗎?
具體的,從這傳令兵口裏也問不出來,還得等暗衛的消息。
她揮揮手,讓傳令兵休息去了。
與此同時,宋潛也得到了消息,氣得臉色鐵青,拍著桌子罵那些人沒有脊梁風骨。
侍者們第一次見如此情緒外露的宋潛,都嚇得瑟瑟發抖,連大氣都不敢出。
宋潛先塗山鈴一步得到具體的消息,他拿著消息就去找了塗山鈴。
塗山鈴累得腦子都不如平時轉得快了,看著字條,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上麵寫的是什麼意思。
鞠昇在攻城時,凡是反抗過的,破城後,先屠一半人,反抗得尤為激烈的,直接屠城,而開城門放行的,他派人接管了防務,反而不會殺一人。
得到了消息的世家都嚇破了膽,生怕他們世代努力,經營起來的城池,就那麼淪為了煉獄,這才望風而降。
塗山鈴:“他怎麼敢?”
這是她現在唯一說出來的話。
殺老弱婦孺,他的名聲就壞透了,他的字就成了個笑話。
無咎。
嗬!
宋潛:“他心有怨懟。”
塗山鈴將桌子拍得啪啪響,“是師尊對不起他了,還是我們對不起他了?他怨懟什麼,有什麼可怨懟的!”
怨懟什麼?
宋潛也不知道。
他隻記得鞠昇策馬離開竹山時,回頭看的那一眼,眼神中的怨恨,讓他膽戰心驚。
之後鞠昇就宣布叛出竹山,起兵攻打城鎮,一副誓要鏟除竹山勢力的模樣。
竹山上到底誰得罪他得罪得這麼狠呢?
宋潛不敢深想。
若是他,鞠昇當攻擊南野。
若是塗山鈴,鞠昇當攻擊青丘。
若是別人,攻擊的也應該是家族。
那麼讓鞠昇心生怨懟的是誰?
不言而喻。
他卻不敢深究。
塗山鈴依舊暴躁,“你看,你也說不出來吧!這個人就是忘恩負義,枉我把他當哥哥,還去他妻姐的婚禮幫他做臉!”
宋潛知道塗山鈴就是這狗脾氣,不讓她發泄出來,她會一直窩火,火越積越大,臨了爆發出來,炸到了誰,都是不可預料的。
塗山鈴大罵了一通,心裏確實好受了很多。
她又說:“既然舉一杆旗就能讓他們投降,我們也派人舉一杆旗去好了,這種世家就是牆頭草,連抵抗都不抵抗,你當他們能對鞠昇多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