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公子直接丟下還在熟睡的顧憐,離開了靜室。
顧憐給他透了消息,他知道塗山鈴的蘭室裏存了大量的糧食,怎麼可能不急?
他這段時間一直在想辦法。
塗山鈴的蘭室附近突然出現個陌生人,很快就會引起別人的懷疑,根本不可能得手。
他隻能臨時收買一個本來就在那邊當值的侍者。
人和人要建立信任都需要不斷接觸,這個時間不會太短,太短了,別人怎麼可能性命相托?
他得讓對方相信,就算被抓了,死在了塗山鈴手裏,其家人也會被他照顧好。
磨了將近一個月,他還提前把那人的家人接走了,才勉強取得了那個人的信任,兩人約定好,最近兩日就動手。
這就不是會告訴顧憐的消息了。
午夜時分,萬籟俱寂。
一個人避開了巡邏的護衛,接近了塗山鈴的蘭室。
他咽了口唾沫,在門口給自己打了好幾次氣,才提起勇氣打開蘭室的門。
蘭室不用他打掃,他天天從門口路過,裏麵是什麼格局,他了然於心。
身處黑暗中,借著微弱的星光,他依舊能準確找到屋裏角落處的幾口大箱子。
糧食就藏在箱子裏。
他的心嘭嘭狂跳,馬上就要得手了。
隻要能毀掉糧食,他就能得到一筆幾輩子吃喝不愁的錢財。
蘭室忽然亮起燈,塗山鈴出現在了蘭室門口。
侍者悚然一驚,眼中閃過狠毒之色,他不管不顧地將準備好的東西倒在箱子上。
塗山鈴眼神淡漠地看著侍者,緩步入內。
侍者狂笑,“哈哈哈,天樂元君又如何,還是讓我得手了。此種毒物,可無視空間阻隔,直接滲透進儲物袋裏。”
塗山鈴挑眉,“哦,是嗎?”
侍者心中伸出不妙之感。
塗山鈴揮揮手,“拿下。”
雲衛一擁而上,摁住了侍者。
塗山鈴:“誰派你來的?”
侍者緊抿著嘴巴。
塗山鈴:“你該不會以為指使你來的人會善待你的家人吧?你就真的這麼無所顧忌嗎?”
侍者瞬間抬頭,眼神莫測地看著塗山鈴。
塗山鈴:“那個人是有可能守信,善待你的家人,處理你的後事,但前提是,你完成了他交代給你的任務。”
她說著,繞過了侍者,伸手打開箱子。
她取來一柄玉如意,挑開箱子的儲物袋,露出了下麵的東西,下麵不過是並排放著兩個矮凳而已。
侍者錯愕地看著箱子。
塗山鈴尤嫌打擊不夠,一掌擊碎了一個儲物袋,儲物袋中空空如也,並沒有任何東西掉出來。
侍者:“怎麼會?!”
塗山鈴輕蔑地笑。
她明知道有人會打糧食的主意,怎麼可能將糧食存在這麼危險的地方?
她當著所有人的麵,將糧食存在了蘭室裏,就是為了在這裏放置一個魚餌,就等著哪個笨蛋上鉤。
如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是一樣的道理,蘭室看似防衛嚴密,卻不一定最為保險。
塗山鈴每天晚上回靜室休息時,都在袖子裏揣幾個儲物袋回去。
她房間地板下麵原本用來窖藏美酒的地方,全部被騰了出來,專門用來存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