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一觀每兩年收一次弟子,當然不可能是張守一天師自己收徒,而是自己的徒弟們收徒,也就是他的徒孫。
經過一年的學習,需要通過一次比試來檢驗他們的成果,同時測試學習的進度,以及他們的資質。
各種影視創作中常有內院外院、內門外門之分,互相不在一起生活,幾乎是隔離成了兩個團體。不過一般套路都是內院的越來越不是人,外院的都是大高手……
正一觀雖然沒有這種明顯的分化設置,但是還是區別了普通學生與精英學生。普通的學生會按照正常的流程教學,學成之後也可稱得上是高手,檀道長當年就是如此,他也是個普通學生。
而精英,則會被傳授更為強大精良的法術,但是相對的,他們的責任也十分的大。
普通學員與精英學員並不會就此老死不相往來,除了不在一個地方學習,他們都還可以一起交流。
隻不過,專屬精英學員的法術,他們是不可傳出去的,學法術之前,都曾立過誓,一旦違背,立刻廢掉!
普通學生在學成以後,除非他是天師親傳,否則下山後便可不用承擔正一觀的責任,以後正一觀或死或活,他們幫不幫忙,全憑自願。
檀道長如果不是張守一天師的徒弟,此時,是沒有義務一定要回來的。
而精英學員,幾乎不能下山,要一直留在觀中,教授徒弟,以及在特殊時期,保護正一觀!
不過當然還是會有那麼幾天休假,但很短……
因為這個,每次比試的時候,都會有學生故意認輸,不讓自己成為精英學員,以免要承擔責任,長期呆在山上。
而關於這一點,曆代天師的說法都是——人各有誌,不可強求。
就算是讓他待在山上,心在山下,他也是很痛苦的,這樣的人,又如何能夠教好學生?又如何能夠盡好責任?
這種行為,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不過令人欣慰的就是這樣的人雖然每次都有,但好在真心實意要成為精英的,也不少!
鑼聲之中,正一觀連大帶小所有人,已經齊聚正門廣場,十六根六棱高柱聳天而立,圓形高台正等待著比試者。
正前方,一座階梯狀高台之上,張天師端坐太師椅,身旁小桌茶水擺放,周圍一字排開都是天師高徒,皆是當年的精英。而其下還有一層,坐著的,是非天師親傳的其他精英。此時的他們,都是觀中的長老。
而下麵,圓形高台周圍,密密麻麻站的全是正一觀的小學員,由各自的師父帶領,分別站在各自的位置上。
“好,都很要朝氣啊!”張天師看著底下的學員們,笑眯眯的說道。
“謝天師誇獎!”
“謝天師誇獎!”
師父們領頭,底下無數學員都是異口同聲的喊道,拱手向這邊拜來,場麵十分壯觀,其聲勢可震天庭!
“好好好!”天師連連點頭,突然看向一邊:“一銘啊。”
“是,師父!”
人群後排,丁一銘站了出來。
他作為天師小弟子,坐位是沒有的,但是也可以在最高台上,站在師父身後,也是無比的榮耀但這時卻被天師叫了出來。
此時的丁一銘已經不是當年的丁一銘了,近半年的修煉,他的身上,英氣更加逼人,之前的一絲惰性也幾乎消失了,完全是一位英雄少年!
“一銘啊,你雖然是我的徒弟,但也算是年輕一輩,你也跟他們一起,上台比試比試吧。”
“啊?”
“啊什麼,去吧。”天師說道,一麵的慈祥。
“是,師父。”
丁一銘答應一聲,拱手拜了一下,直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便向台下走去了。
下麵一眾學員當時就皺了下眉頭。
其實丁一銘自己又何嚐不是鬱悶呢?
是,都年輕,都是同齡,好像這麼說沒問題,但是輩分在那兒!傳承也在那兒啊!
你是師叔!你跟小輩們打,贏了,理所當然吧,畢竟你跳過了一個流程。輸了,丟人現眼!
這要是輸了,隻能證明兩件事兒。
第一,你天賦不高學得不好,或者幹脆就是偷懶不學。第二,就天師不咋地……
一個人走在街上,穿裝打扮看出娘的手藝,說話辦事看出爹的教養。
老話誠不欺我。
這些,都是能表現出來的。
看似一場普通的比試,但其實,丁一銘的壓力,比別人都要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