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故人能否歸。
皓瑞把玩著手中的玉佩好似漫不經心。
他此地的目的是為了尋找一個人外加完成鄔蒄蓂的囑托,現在是一個王權社會無論你逃到哪裏隻要你的官兒夠大,一定能找著那個人。
這囑托奇葩,找一個在身邊的人,夜晚更方便調查,所以等到天黑以後才能去調查,夜晚去一下比較特殊的房間。
在思考中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
窗外安靜時分,仿佛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似的,隻有遠處馬車行駛過雪路上的聲音。
夜晚在不知不覺中降臨,皓瑞隻不過是一個連端茶都不夠資格的一個仆人罷了,他所居住的房子很小,而且這裏是一個師門,為了一個前輩而建的,那前輩名叫羋染,他幫助了乜王拿下了阮王的天下。
但他也想不明白,這個羋染跟阮王有何仇何怨?
據一個民間話本記載:
這個羋染他和阮王是磕頭的把兄弟,後來,乜王殺近皇城,他是為了保全自己兄弟的性命,沒想到卻害死了自已的兄弟:“我本來是想幫他自己的兄弟,而是他兄弟寧死不屈,以自刎報國。我從末害過他,他是我的第一個朋友……”
阮王自刎之後,羋染倒是在乜王那裏成了一個可以呼天喚地的人,他就活了十多天,被人發現時已經身體冰冷,而這些都是一些人造的,並非是真正發生過的事。
在史書《乜朝·第一卷·羋染壹》裏記載:羋染巧用美人計,將其誅之。
反正,這些都過去了,和自已也沒有太大關係。
有一些還是過去的人造出來的,靠翻書找不了太多線索。自己來這裏的身份是一個沒用的下人,不能幹出出格的事。
這個天下還是屬於乜家的,倒是有個乜王,不過真有那個人嗎?
皓瑞輕手輕腳的走向門邊,地板是木頭做的,已經快五十多年了,起來會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
不能驚動任何人。不然有人發現這個計劃就完了。
在正是初八,正是上弦月。
前幾天剛過完大寒,下了一場雪這幾天特別冷,雪還未完全融化掉,踩起來會發出吱吱的響聲,梅花開了,然而皓瑞並沒有心情注意這些,繼續供奉著羋染前輩的房子跑去,聽聞那裏有一些關於羋染前輩的故事,他就是十分好奇到底有沒有羋染這個人。
奈何皓瑞隻不過是一個下人罷了,沒有資格去隻有他們的弟子才有資格去的地方,走到了一半兒又被趕回來了。皓瑞有一些垂頭喪氣。
到底怎麼辦啊?這夜格外漫長,這整夜他也沒睡,明明自已也沒有驚動任何人,那攆走他的那個人是怎麼知道的呢?
自己的屋子裏雜亂的堆放著一些話本,有用的東西沒找到,沒用的東西,卻找了一大堆。
已經三更了,差不多人都已經睡了,他的門還是大開著的,過了一會兒,有人低聲說:
“皓瑞,我來了。”來者穿著這個師門弟子服裝,一身白,來者正是師門管家的義子。姓謝名航桐。
“然後……”皓瑞倚著桌子懶懶散散的說,意思是你發現了什麼?
謝航桐接著剛才的話又說了起來,“我發現,這個師門的一些主要人物都姓付。”
姓“付”?他倆對視一眼心裏也明白了大概。
皓瑞幹咳一聲,是想讓謝航桐繼續說,謝航桐看了看四周,把門關上。
這個房子門一關立刻伸手不見五指,謝航桐把聲音壓低下去,隻讓皓瑞一個人聽清楚“那個房子我義父他也進不去,而且並不是一般弟子能進的。”
這……分明讓誰也不許近好嗎?
“隻有姓付的才能進嗎?”皓瑞好奇問,謝航桐和他義父都不姓付,進不去也是正常的。
“不是。”謝航桐答得飛快,“付瀾笙也沒進去……”
到底誰能進去啊!皓瑞頭都要暈了。
……兩人對視了一樣,沉默不語。
“我先走了,明早鄔王府後山見。”
鄔王府這裏很近,因為王爺喜歡清靜的日子,便把鄔王府建在此處。
鄔王府的後山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猶歸山。
出自與君初相識,猶如故人歸。
天剛剛放亮,皓瑞站在山上向遠處眺望時,暗暗抱怨想:謝航桐怎麼還沒來。
“你怎麼這麼早就束了?”謝航桐看了看他,沒來得回應。
就聽到耳畔邊有人清脆喊了一句“少王爺,你等一等,你這次跑了又完了,老王妃一定會拿我質問的!”他轉眼望過去,果然不出所料,是個公子。
說話的正是穿仆人衣服的公子,他跑在後麵,穿仆人衣服的公子正在追一個穿華貴服飾的公子,華貴服飾的公子跑在前麵,背著後麵的公子冷冷說到
“不能不要老跟我讓你回去就回去,反正今天老王妃,不打你我回去拿家法伺候你,不知道有一條家法就是不能違背主子的命令!你有沒有完,別老跟我!”
聽這語氣前麵那位男孩兒很不耐煩,前麵跑的那位男孩兒正是當今的少王爺——鄔蒄蓂!後麵跑到正是伺候他的家人——鄔汨。
鄔蒄蓂看到了皓瑞,立馬向他跑了過來把他拉到了一個比較隱蔽的地方,喘著粗氣對他說“皓瑞,他根本就不是邴汨!”
謝航桐從旁邊慢悠悠的過來“有何為證?”
為何為證?他之所以這麼說是有依據的,因為那天他突然心血來潮,給邴汨梳頭他記得很清楚,邴汨的耳邊有一顆淡紅色的痣,然而在他身邊的卻沒有!而且耳後近多了一顆黑色的痣,而真正的邴汨卻沒有!
“今天老樣子。”他對著正在向這裏跑的邴汨喊了一句。
“嗯。”邴汨答應了,他擼起袖子擦了擦臉上都虛汗,皓瑞發現邴汨胳膊上,全都是有新有舊的傷痕,邴汨好似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拉低了袖子,咳嗽一聲轉身就走了。
他身上怎麼會有那麼多傷痕?為什麼一直固執的不肯離開?他到底是誰?他的目的又是什麼?一個個問題隻能等到知道他真實身份再做判斷。
邴汨回到了屬於他的房子他的房子很破,也很小,隻有一張床,很累他靠到床沿邊就睡著了,朦朧中他看見了那個人,那一個讓他牽掛至深的人,那一個讓他畢生難忘的人,那一個讓他後悔不已的人。
啊他努力想抓住‘他’,卻抓到了他一個破碎的影子,他喊‘他’的名字,可‘他’像沒有聽知道似的,默默轉身離開了,隻留給他了一個漸行漸遠的背影,他一遍遍呼喚著‘他’的名字。
一遍又一遍,一聲又一聲。
喊到嗓子嘶啞了卻還在喊,就希望他能回來,可是終究未能回來,故人一去不複返,永遠都不能歸。
-------------切換場景
皓瑞好不容易才把鄔蒄蓂打發走,轉過身卻發現謝航桐早就來了,並且都站半天了。
他扶額想這兩個家夥一個比一個難纏。
謝航桐是大管家沈玓皓在師門門口發現的,除了自己的名字一律不知,他依稀的記得是一個人把他帶這,然後那個人就走了,當然這一切都是沈玓皓告訴他的,沈玓皓是整個師門唯一對他好的人,他願意相信的人。
謝航同神神秘秘對他說“今天我去山上打水井的時候意外的發現一具骷髏,他身上有著一個淡灰色的錢袋,而且,還有一塊玉佩,正是鄔汨的玉佩。”
“嗯。”
鄔汨回到了鄔王府,他,真的很累,屋子很小,很陰,隻夠放一張床的。
他很困,他爬在床邊睡著了。他仿佛,回到了最初他看見那個人的時候,自己救人無數,唯獨沒有救了他。自己明明努力給他服用藥物,百毒可解的藥也沒有救回他,這是他的一個陰影那以後他再也不醫治別人了,專心地去研究那個人所中之毒的解藥。
那一個月,他用了一百多種百毒可解的解藥,任何藥物都用遍了,可是一點好轉的跡象也沒有,反而越來越嚴重了,之前隻不過是先昏迷幾天,然後開始咳血,他已經病入膏骨。可他還惦記著一個人,他說“恩人,如果我活不了的話,希望你可以成為我,幫我繼續照顧著我的主子,隻要他開心一切安好,你一定要答應我,記住,我記得喂我毒那個人說過,此毒無藥可解,你一定要答應我……一定……”他的呼吸漸漸微弱了下來。
想起了第一次遇見,想起了最後一次說話。那景象在不斷變化,他的離去好似是一個心魔,無時無刻都在折磨自己,讓自己痛不欲生,自己救人無數,可又有誰救我。
記著那種疼,撕心裂肺。
自己的第一次失敗,記得他的笑容真的很甜,是如今再也看不到,如果能回從前的話,一定會擋在你前麵不讓你中那種毒。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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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瑞和謝航桐到了後山,看到了那具骷髏,上麵立了一個石碑,石碑上有幾個字:鄔——汨——之——墓!鄔汨不是在鄔蒄蓂身邊嗎?事情越來越詭異了。
“重新埋上,守株待兔。”
“什麼?守什麼兔?”
“我剛才發現這裏的墓誌銘有擦過的痕跡,這裏經常有人來。”
連續好幾天都沒有什麼發現。第十天卯時,有一個人來了,謝航桐剛起身要抓。皓瑞拉住了他,壓低聲音道:“別動,看看情況。”
那個人拿著藥罐子來了,他雙眼含淚,“我找到了解藥了,我很後悔我自己怎麼這麼晚找到,我若早一點找到解藥,你也不會這樣,我記得當初你對我說過,人活在世,誰不會大災大難。
你知道嗎?我親自嚐了那個毒,終於找到了解藥,這次一定要救更多的人!嗯,這個毒發病,會讓人喪失理智,可是你怎麼卻沒有喪失理智呢,我知道,因為隻要流了血,就不會令人發狂了。”
皓瑞看了那個人一眼,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鄔汨!
“躲在暗處的那兩個人出來吧,你別以為我看不見,你們用的是守株待兔。”
皓瑞和謝航桐隻好走了出來,同道:“你怎麼發現我們的?”
鄔汨轉過頭,“你們藏的那麼明顯是人都能看出來,藏那個石頭後太明顯了,我告訴你們最後別調查我,你們當心我給你們下毒,其次,你們別老是在這裏呆著,你不能讓他好好安息嗎?”
皓瑞言:“你會下毒?你不知道我會解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