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月手上拿著一盤子炒花生,當糖豆似的扔著吃,她剛剛洗完澡,渾身還帶著水氣。
走到韓楓門前她敲了敲門,想從他那裏要來一把黃土擦臉。
韓楓也正在沐浴,於是耿月打算回自己房間的時候,眼睛便往樓下一看。
看完她眼睛便直了。
轉過身,她又輕輕的敲了門低聲道:“樓下有官兵千萬別出來。”
韓楓從浴盆中大跨步走了出來,趕忙穿上衣服,打開門看見恢複了原本容貌的耿月,他將耿月拉到了房間裏。
耿月因為看見了美男出浴的模樣,美男顯然是穿的急切,頭發濕噠噠的披在身上,身上的衣服被水打濕,貼在身上顯出的肌肉的紋理。
她昂著頭轉向房間裏說道:“如今官兵像死狗一樣緊咬著我們不放,可該怎麼辦。”
韓楓說道:“我剛才看了一眼,大約有十幾個人,隻怕他們吃飽喝足以後會搜房間。”
然後他推開窗戶,向著外麵看了一眼。
青石板的路上,隻有間隔的燈籠照明,並不明亮,還顯現出偶爾的冷意。
耿月也伸頭去看,看到大概事五層樓的高度後,她縮回脖子泄氣道:“這根本跳不下去,就算把房間裏的布都撕了接好了也未必夠長,就算夠長這個高度萬一有個路人看到,也是會驚動人的。”
“你說的不錯。”韓楓說道。
然後他伸出頭往兩側看了看,迎麵吹來的冷硬的風,將他的臉吹得冰涼。
耿月看他頭發還濕漉漉的,被冷風一吹已經凍成了一縷一縷,於是說道:“你將窗戶關上,這風都往骨頭你鑽,你不冷啊。”
她話音剛落,隻見韓楓已經將大半個身體探出窗外,一條腿也已經伸出了窗戶。
耿月走上前,抓住蘇韓楓的褲子:“你幹嘛啊,這麼高掉下去就是死,你會功夫啊?”
韓楓咬著牙,衣袍和頭發被大風吹起,將腿踩著一旁的房子上的青磚紅瓦上,回頭衝著耿月說道:“不會,你不要出來,等著我。”
耿月聽話的鬆了手,隨即伸出脖子去看韓楓。
隻見韓楓胸脯起伏,後背貼在牆麵上,踩著一點凸出來的青磚一點點的往更加矮小的房頂上蹭。
耿月抿了抿唇,比自己帶著安全繩往下跳都緊張。
韓楓蹭到邊上,深深的出了一口氣,看了耿月一眼,然後便猛地一跳,他在房頂上打滑了一下,整個人半躺在房頂上往下滑,直到到了房頂的邊緣,他的身體終於停止了滑動。
手上抓住了幾塊要掉落的瓦片,他終於穩住的身體,艱難的站起身。
耿月看著他走在瓦片上,真擔心他腳下一滑就摔下去。
然而韓楓向四周看了看,又選到了一處較矮的房頂,他這回沒有跑,而是對著耿月擺手。
耿月明白他的意思,是讓自己跳下來。
她用手比了“ok”的樣子,隨即轉過身去拿他們的東西。
將兩個錢袋都揣在身上,她在房間裏找了一塊看起來幹淨的布,將桌子上的糕點全部裝進布兜裏,然後將自己與韓楓自己帶的棉被和狐狸皮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