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月掀開推開車門,掀開車簾,便與車夫對了臉。
她眨巴眨巴眼睛,趕忙將腦袋縮回到車廂裏麵,穩定一會心神,她將鬥笠戴在腦袋上,然後弓著腰帶頭出車廂。
牛車身後騎馬的護衛,此時此刻也都趕上來了,耿月向後一瞧,忽然發現一件大事,“我的天哪,卻草是不是沒過來?”
桂雪顏也跟著向後看,自己的婢女從一匹馬上下了來,到了她的身邊,她跳下來以後,耿月這才看見了卻草。
卻草拉著一張臉,表情並不好看,直到到了耿月身邊,她邊給耿月整理衣裳,邊說道:“您倒是一點都不想著我,要不是桂小姐帶著的婢女會騎馬,能帶著奴婢,奴婢現在都找不著您。”
耿月聽她這話,覺得十分好笑,但是她不好把笑容徹徹底底的露出來,於是想了想才問道:“那我從府中出來的時候也坐了牛車了,你怎麼跟上的?”
卻草臉上依舊不好,看了車夫一眼,“奴婢剛剛就是坐在車夫的另一邊呀。”
“哦。”耿月聽到這裏,是徹底的明白了。
風一吹,竹林發出簌簌的聲音,耿月走了兩步,因為衣服太厚了。
所以耿月現在是低下頭,看不見自己的腳下。
“按道理來說,璃國不應該這麼冷的吧。”耿月問道,心想:現在所在的這個城,在現代基本上是不會下這麼大的雪的。
“這幾年,突然就冷起來了。”桂雪顏答道:“所以璃國即便現在人力糧食雖然還夠,但是也受不了陳國的索取,而且現在是災年,陳國還更多的要。”
雪地被踩得咯吱直響,耿月由著卻草扶著,然後她回頭去看桂雪顏,“你冷不冷?”
“不冷。”桂雪顏說道。
耿月從溫暖的車廂出來後,凍的幾乎要打擺子。尤其一陣風吹過,她更是忍不住。
心想:立春了啊,不應該這麼冷了。這是什麼鬼地方,按這樣下去的話,璃國明年收成肯定好不了。
卻草感覺到了耿月的冷,於是輕輕問道:“您怎麼在發抖?要不要上車?”
桂雪顏聞言停下腳步,看向耿月。
耿月一來覺得自己是可以忍受的,二來也不想打斷了桂雪顏的期待。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是能看出來桂雪顏的念頭。
卻草看見耿月的頭上的鬥笠左右搖了,聽見耿月咬著牙根,控製著牙齒上下打顫的聲音,“不用,剛下來,有些不適應,一會就好了,你先扶著我。”
桂雪顏從鬥篷中伸出一隻手來,將手中的湯婆子遞給身邊的婢女,“將這個給耿月姐姐。”
婢女隻比桂雪顏大了兩歲,與桂雪顏不一樣,她覺得桂雪顏不應該將自己的湯婆子給耿月,更不應該叫這個還沒成親,就跑人家府中住著的陳國女子姐姐。
接過湯婆子,她看向桂雪顏,臉上露出關心的模樣。
桂雪顏看向耿月,隨即壓低聲音,“烏枝我沒事,你給她。”
一個湯婆子送到耿月身前,耿月順著湯婆子看向烏枝。
隔著白色的紗,她看見烏枝臉蛋被凍的紅紅的,眼睛圓圓的,鼻子小巧,嘴巴也是薄薄的粉嫩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