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雪顏與浦澤聊得很開心。
她知道自己不該去總是去,然而並控製不住的接二連三的去找浦澤。
天長日久,她對浦澤一舉一動,就連小習慣的琢磨出來了。
浦澤越發的欣賞桂雪顏,然而欣賞也隻是在心中欣賞,二人便一直沒有過越距的動作。
他在夏風輕撫長出綠葉柳枝一天,對著桂雪顏說道:“我母親為我說了一門親事。”
桂雪顏手一頓,杯子中的茶水濺在她的衣袖上,她不著痕跡的放下杯子,“其實我以後也不能常來了,正要與公子說,我父親也給我定了親。”
夏風拂過桂雪顏臉上的白紗,白紗被風掀起,她背對浦澤,心中很是痛苦。
浦澤看著她的背影,低聲道:“哪裏的人士?”
“本城的一戶的人家。”她站起身,強忍著淚水,彎下腰端起茶杯,“這可能是小女子與公子最後一次見麵了,這杯茶雪顏敬你,祝你以後與夫人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浦澤同樣舉杯站身,“那也祝姑娘日後與夫君,舉案齊眉,琴瑟和諧。”
二人喝下各自杯中的茶水,桂雪顏喝完便放下茶杯,頭也不回的走上馬車。
她白色的裙擺被風吹得偏向一側,浦澤注視著她的背影,看見她繡著百合花樣的繡花鞋。
風把他的頭發吹亂了,他穿著綠色的長袍,嘴唇輕輕的一下,他終是沒有喊出來。
直到馬車逐漸遠去,留下一道長長的車輪印記。
頭發擋在他的眼睛上,一行清淚流淌在臉上,拾起桂雪顏用過的茶杯,他低吟:“早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桂雪顏再也沒有出過門,直到封後當天,她穿著很隆重。
身上的衣裳千斤重,萬斤重,頭上的假發,飾物壓得她挺不起脖子。
她仍然規矩的,端莊的走過層層階梯直到穿著龍袍的韓楓身邊。
耿月也在,她站在淑太妃身後看著這一幕。
她瞧著死氣沉沉的一對璧人,痛苦的咬著自己口腔裏麵的肉,不能表露出來悲與喜,因為淑太妃正在暗中瞧著她。
韓楓向桂雪顏伸出手,兩個人的手在大臣的目光中緊握住。
耿月今天一天的情緒都不在線上,好在她暗中的身份如同主子,所以確實不需要她做什麼。
直到天黑了,月亮掛在樹枝上。
耿月沒有關注接下來的事情,而是回到自己的房間裏。
手輕輕地拍著矮塌上的被褥,她刻意不去深想,手掌心軟軟的。
她想:待不下去,根本待不下去,太孤獨了,太殘忍了。
熄滅油燈,她抱著雙膝,坐在軟榻上,就這麼的靜靜地坐了一夜。
第二日一早,她用粉很認真地遮住了眼下的黑眼圈,然後塗抹上唇脂,自己簡單地梳了一頭頭發。
卻草卻莓在宮中也是照樣的伺候她,她有著自己的寢殿,隻是沒有封號,不是妃,不是婕妤,不是美人,什麼都不是,因為和韓楓的三年之約,導致她不肯要任何的封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