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楓終究是沒將陳國索要耿月的事情與耿月說。
他有些留戀的從耿月的肩膀處移開,將耿月扳倒自己的麵前,壓抑的低聲道:“還有那麼長的時間你還要等嗎?”
耿月抬眸注視著韓楓的眼睛,兩個人的距離很近,額頭幾乎要貼著額頭。
耿月看出他眼中的浴火,但是她堅決的,疏離的將頭偏移開,“要等。”
“耿月,我攻打陳國,也是幫了你不是嗎?”他的呼吸吐在了耿月的脖頸上。
耿月感覺脖頸處癢癢的,她克製的內心的悸動,知道韓楓是在挑戰她的底線。
“是,你是幫了我。”耿月正視韓楓的雙眸,兩個人展開一場非正式的較量,“我難道就沒有幫陛下嗎?”
然後她笑了一聲,“陛下,這個稱呼您聽著習慣了嗎?”
韓楓忽然從剛才的狀態中出來,半晌他輕輕地拍了拍耿月的肩膀,低聲道:“我知道了。我先走了。”
“好。”耿月注視著他,臉上帶著笑意,但是笑意不達眼底:“注意身體。”
韓楓一個踉蹌,“好。”
韓楓出門以後,耿月才站起身。
她這回徹底沒了笑模樣,雙眼無神的盯著大門口,然後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下的台階。
昂起頭看向四四方方的天空,一群燕子飛過四四方方的天空一角,沒有一隻燕子撞得頭破血流,耿月看不見它們了。
她到底也沒有對著鏡子去照一照自己的臉已經是什麼模樣。
靠在廊柱上她想:我怎麼能活得這麼被動呢?還沒有趕路的時候過得開心。
韓楓從耿月的寢殿中出來,他好歹已經是一位血氣方剛的青年,現在因為皇位,不能娶妻,想想也是很惆悵。
帶著一隊的奴才,他往書房的地方去,耿月一席話,讓他有些飄飄然的心忽然落了地。
他想:皇位是有法力的,難怪人們都要爭來鬥去。
終於到了書房,他看著看著折子,便突然問向站在一旁的一個奴才,“你覺得孤像什麼?”
“陛下是天子,自然是神明一樣。”
韓楓聞言搖著頭笑了笑,覺得自己的膨脹找到了正確的原因,身邊的太監這麼說,大殿裏的大臣也這麼說。
說來說去,好像自己就當了真,忘了在陳國軍營中,過得十分不堪的日子。
奏折看完已經是傍晚,韓楓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肩膀和腰都酸痛的很,所以他決定走動走動。
思來想去,韓楓決定去看看淑太妃。
淑太妃氣得已經砸了兩青銅杯子,和數十個漆盤花瓶。
整座宮殿內亂七八糟的。
夏嬤嬤已經處死,所以夏嬤嬤曾經帶過的婢女見淑太妃砸的氣喘籲籲,便很有眼色的給她倒了一杯溫茶水。
淑太妃一口飲盡,喝完以後見身邊的婢女不是夏嬤嬤又是一陣氣悶,直接將手中的被子扔出去。
啪的一聲脆響,杯子四分五裂。
她聲嘶力竭的喊道:“夏嬤嬤跟了我二十幾年,他居然說殺就給殺了!憑什麼!他回來做什麼!”
韓楓一身玄袍,從雕花的木質門處走了進來。
瞧見一地狼藉,他踩著碎片走向錯愣後,慢慢坐直的淑太妃,“母親,覺得孤不該回來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