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楓硬是看著耿月喝完了藥,才形色匆匆的走了。
直到了下午,他也沒有回來。
耿月知道他是出不了宮裏,雖然沒太指望,還是隱隱的有點失落。
於是趁著大雨還沒有來的時候,拿著一把油紙傘,按照原計劃去找桂雪顏了。
罕見的桂雪顏沒有見她,耿月得知以後,對著門口的兩個婢女點點頭,低聲問道:“皇後娘娘現在怎麼樣了?”
“皇後娘娘由烏枝烏梅陪著,奴婢也不清楚。”
耿月聽見有婢女陪著,她徹底的放心了,然後她往廚房走去,想做點現代的菜式,畢竟心情不好的時候,食物是可以解決鬱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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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太妃穿著一身灰色的衣裳,手裏拿著一個小瓷瓶,她對著小瓷瓶上麵的山水花樣看了許久才將小瓷瓶放在桌子上,“哥哥,怎麼還將解藥也給我拿來了。”
然後她轉頭看向文評,“你確定將藥給了儲玉?”
“是娘娘,毒藥是奴婢親手交到儲玉手裏的。”
“那便好,此時不要向任何人說知道嗎!”
“是。”
淑太妃聽聞以後,便將小瓷瓶打開,她猶豫了一下,然後將小瓷瓶裏麵的藥粉倒在了地上,“告訴儲玉,毒是慢性的,一時半會毒不死耿月,讓她不要慌。”
“是,奴婢知道了。”
淑太妃做完這些,便將小瓷瓶扔進了水盆中,吩咐道:“將它扔的遠遠的,埋得深深的,不能讓任何人發現。”
“是。”文評應道,然後將瓷瓶從水裏撈出來放進自己的懷中,端著銅盆走出寢殿。
淑太妃怨毒的看住文評的背影,輕蔑的揚起一側唇角,“耿月,本宮看你這回死不死,看這回誰還能保的了你,哀家這回不再對你留情麵。”
然後她拄著頭,想到鏢騎將軍的話,鏢騎將軍最近新得一位陳國的能人,之前就是一直為鏢騎將軍做事情的。
整座寢殿中安靜的連呼吸聲都聽得見,淑太妃覺得自己大權在握,忽然就想起了韓漢卿。
她想:韓漢卿在皇陵中應該已經腐朽成了一片白骨了吧。
腦袋裏想著他的模樣,她內心十分沉靜。
“這麼多年過去了,哀家怎麼覺得這日子就跟一眨眼就過去了似的,一年一年的,仿佛也就發生了那麼幾件事而已。”
她瞧著手上的玉鐲子,玉鐲子很瑩潤,她帶了幾十年,看著瑩潤的玉鐲,她覺得自己的身體也會很好。
伸手將手指上的皺紋掰了又掰,她想:哀家竟然成為了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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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婉一揮手臂,桌子上的東西盡數落下,茶盞摔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她咬著後槽牙,死死地盯著坐在桌子前的羿卓。
見羿卓麵不改色,一副任由她發脾氣的模樣,她一抬腳將矮桌也踹翻了。
羿卓雙手抱住桌子,終於有了表情,皺眉搖頭看向尹婉,露出一點祈求的可憐模樣,“你就這麼不高興?”
尹婉頭發淩亂,因為被打暈了一路,所以醒來以後,剛吃過飯,連梳妝的時間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