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掰著蔚臨的胳膊,她想要往門外走去,然而卻死活掰不動蔚臨的胳膊,再次側頭看向蔚臨,她見蔚臨眼眶紅了,是一副心痛到極致,而咬著牙的隱忍模樣。
她忽然就心痛了,然後就愧疚了,心想:我是不是過分了?但是這樣的事情如果不說明白,以後最痛苦的就是蔚臨了,我不能讓他像我一樣痛苦。
於是她放下了手,感覺很對不起他,卻硬著心腸說又道:“沒關係,你攔吧,我身體還沒有好,身上也沒有銀錢,隻要穆神醫不攆我,我是不會走的。”
她說完以後,眼睛看向外麵,心想:沒有銀錢,無處可去的日子,那時候是與韓楓一起過的,韓楓是怎麼做到一邊對我認真的說話,一邊又想法子害我的。
一滴淚珠從眼眶中滑落,她伸手一摸,有一瞬間的恍然心想:是報應嗎,以前都是我騙別人,騙感情,騙錢財,風水輪流轉,我被人騙了。
穆神醫看著這對癡男怨女,他日子過得足夠無聊,突然出現的一場戲讓他看了個夠,看得長籲短歎,感歎自己都已經七十歲了,還要跟著難受。
徑直走上前扶著門框,穆神醫對蔚臨說道:“記得關門,我年紀大了。”
然後又對耿月說道:“耿月娃娃,攆你的事情,試藥以後再說吧,我先出去走走,看看小姑娘飯怎麼還沒有送來。”
穆神醫前腳剛走,蔚臨恨鐵不成鋼的將胳膊放下來,對耿月說道:“那就如你所願,我已經不喜歡你了。”
耿月心猛地一震,看向他,皺起眉頭,她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謝謝你。”
蔚臨瘦了,瘦了以後整個人顯得更端正,他是天生的骨架有一點大,所以即便不胖的時候,看著也要比一般的文人壯,看得出來這些日子他是真的瘦了。
他對耿月笑了笑,眼睛卻不看耿月,“我是多讓你討厭,我不喜歡你,你要謝謝我。”
“我。”耿月眨眨眼睛,又道:“我。”
她沒法說出:我不討厭你,但是我不給你機會?
自己又何德何能說出這句話?
“你什麼?你說啊?”蔚臨突然喊道,眼眶泛紅的看著耿月,背過身他用手抹了一把臉,然後側頭指著耿月說道:“隻要你說,你討厭我,不想見我,從今以後再也不要我從你麵前出現,隻要你說!”
手緩緩落下,聲音也低了,“我就要聽聽,我是怎麼讓你討厭了。”
耿月說不出口,她是很少會情緒爆發的人,此時隻是覺得心裏疼,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對不起,我心裏有韓楓,你的出現對我來說沒有關係。”
看向蔚臨,她靜靜說道:“但是會高於路上的甲乙丙丁,我希望你好,所以我才希望你遠離我,我本來也不是一個很好的人。”
然後她揚起唇角,苦笑道:“也不是一個優秀的人,你們的厚愛,也許會讓我一次一次地成為現在這樣,你不能和我一樣,不能淪落到我這樣。”
她笑得更燦爛,心想:陳國的人都在殺我,璃國的人也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