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楓沒有喝茶,等了好一會,才等到了小二將飯菜送過來。
車夫拿起筷子,然後對著韓楓說道:“這頓飯錢,咱倆一人一半。”
韓楓答應了一聲,剛才腦海中的傷心事被車夫的現實衝淡了不少。他雖然跑出來了看,但是因為早有準備,所以並不缺錢,隻是打扮的窮嗖嗖的,總擔心有人見財起意。
車夫說完之後,便又說道:“你這趟活我做完以後,我就不接活了,至少要回家好好休息一段日子,先把新房子蓋上。”
韓楓還是答應了一聲,對於車夫的家事,他聽聽就過,沒有心情知道。
一頓飯吃的韓楓味同嚼蠟,吃了一碗栗米飯後他自顧自的上了樓,進了房間。
而車夫因為心疼房錢,便在吃飽飯以後就跑到馬車裏將就了一夜。
韓楓從窗戶往外看,正好可以看見馬車,歎了一口氣,他想當初自己住柴房的日子已經過去了,然而耿月卻沒了。
他在宮中思量的足夠多,所以有時候難過極了心裏會尤其難受的厲害,仿佛胸膛裏很空,又沉醉的往下墜。
以至於他有時候竟然不敢深想,越是想那種感覺越是沉重,讓他很壓抑,要猛地深吸幾口氣。
他坐在床上,發覺自己此刻與耿月一樣,也是一無所有,但是耿月要比他更慘。
她本就一無所有,卻唯獨那麼信任自己,而自己卻又辜負了她。
韓楓在床前站了許久,春季的晚風很大,吹得他頭腦清醒,胸口也沒有那麼壓抑。
直到月亮高高掛起,韓楓昂起頭注視著明月,心想:明月正在哪裏照著耿月?
耿月在銀羽堡中,一隻手拿著一個肉夾饃,她將其中一個遞給司廣。
司廣瞪著大眼睛看著眼前的肉夾饃,耿月看他那副樣子說道:“別瞪著你那眼睛了,你眼睛本來就大,已經在臉上很不協調了,還瞪。”然後她補充一句說道:“好像那個大眼賊。”
“你說做好吃的就是這個,我曾經吃過。”司廣說道。
“咱倆大半夜的跑廚房來,本就是餓了隨便吃吃,那你還想著我重新給你做一頓好的嗎?”耿月說著,手上拿著鏟子輕輕的放在菜板子上,“趕緊吃,趕緊回去,不然被人看見多不好啊。”
司廣聽著也吃了一口,然後說道:“那你今晚是不是又不睡覺了?”
“不睡,我晚上忙著呢。”耿月說道,然後她忍住不的打了一個哈欠,“我本來身體就不好,這樣下去會不會藥都白喝了?”
“我不知道,我們都很早就睡了,本身我也應該睡覺,但是白天咱們約好晚上一起來吃飯,我才來的。”然後他也打了一個哈欠,“我也有點困了。”
“你小師叔也愛吃,不過他愛吃甜的。”耿月蹲下身,雙眼看著肉夾饃裏麵的肉,心想:要是有點辣椒就好了,太淒慘了,辣椒都吃不著。
“才沒有,你一點都不了解我小師叔,糖人,糖葫蘆他都不愛吃。”
“但是你小師叔愛吃蛋糕。”耿月在漆黑的廚房中一挑眉毛說道:“你對你小師叔了解的還不夠透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