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剛蒙蒙亮,耿月就被人從床上叫醒,她煩躁的翻了一個身,然後又在床上磨蹭了一會,睡眼稀鬆的坐起來,她發現天還沒有亮。
她穿著褻衣,看著圍在床旁一圈的人,那些人手中還端著洗漱盆之類的,正是要伺候她起床的架勢。
耿月揉揉眼睛,當即有些蒙了,抱著被子她問道:“你們幹嘛啊?天還沒有亮,都圍在我床邊幹嘛?”伸出胳膊橫著揮了一個半圓,她說道:“看你們的樣子過年似的。”
“耿月小姐,晚上宴會開始,您現在要梳洗裝扮了。”香雲走上前說道。
“晚上宴會,現在穿什麼啊?天還沒有亮吧?”耿月看向外麵,然後又轉過頭看向香雲說道:“是不是天還沒亮呢,我現在還可還沒睡醒,我的生物鍾告訴我現在是早晨。”
“回稟耿月小姐,現在正是早晨。”香雲垂頭說道,然後她低下頭又道:“你要先到宴會地點去等著,一路上舟車勞頓,怕是到了宴會場所,也是晚上了。”
耿月眨了眨眼睛,她坐在床上琢磨了一會,隨即問道:“什麼意思?什麼叫做舟車勞頓?我們難道不是去大殿嗎?”
“並不是去大殿,陛下重新定了地方。”
耿月長長的喘出一口氣,然後她氣不打一處的說道:“來水,先讓我把臉洗了。”
旁人馬上將水端了過來,耿月猛地洗了兩把,隨即便任由著婢女們伺候著寬衣。
沉重的首飾,與衣裳壓得她肩膀生疼,好像是背了兩個大包袱一般,她說道:“我的天哪,我要這樣保持一天嗎?你們吳國的人都這麼盛裝打扮嗎?”
對著銅鏡,她看見自己的發飾幾乎像個大盆一樣的在腦袋上,頭上滿是金銀首飾,翡翠瑪瑙數不勝數。
她輕歎了一口氣說道:“這些就給我用一天的吧,用完之後是不是都要還回去?”
香雲不知道昨日是幾時回的院子,她這個院子裏麵的一把手,過得也是十分的舒適,麵對著耿月她也並不怠慢,還是恭敬的說道:“耿月小姐喜歡的話,都是可以留下的。”
“別套路我,我吃過虧。”耿月說著又看了看自己滿腦袋上的珠翠,和身上的繁華衣裳,她感感覺自己仿佛是被金銀包裹著大粽子。
心想這一身,怎麼的也得一座城的家當吧,而如今肅尤世把這半座城的家給她拿出來穿在身上,對於她不僅不算怠慢,甚至是有些高看了。
然而一座城耳朵家當穿在身上還並不是有那麼的舒服,耿月每走一步,便覺得累的慌,脖子也墜的十分難受,然後因為頭上頂著沉重的首飾她連歪歪腦袋都不敢,生怕閃了脖子,折了頸椎。
旁邊的香雲將手舉過頭頂,耿月看了她一眼,便將自己的手放在了她的手上,由著香雲扶著,這條路怎麼都好走的多。
出門之後她便看見了站在門口的蔚臨,蔚臨穿的也是十分不錯,但是相比她的華袍,蔚臨的衣裳更加簡潔,而且做什麼都不會耽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