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蔚臨從枯草上坐起來,他頭發散亂,耳朵還黑著,因為昨天晚上沒看清,所以沒有洗幹淨。
頭上插著兩根枯草,是因為睡覺的時候,枯草插在了腦袋上,並非故意而為之。
枯草屬實有些紮人,所以他的臉上還硌出了印子。
天明時分,緩了緩神,才琢磨過來,自己昨天夜裏生出了抵觸情緒,死活是不想住客棧,但凡能著火的房子都不想住,於是乎就躺在枯草堆上了。
他感覺自己後脖子有點疼,皺著眉頭揉了揉,他意識到自己是落枕了。
錢袋令牌還在自己身上,大約昨天晚上那個客棧著火導致的,別人都去看熱鬧了,也沒人搭理他。
打了一個很大的哈欠,他站起身來,忽然看見一隻狗就躺在自己身後。
狗正趴著呢,看見他之後興奮的跟他搖了搖尾巴,蔚臨伸手摸了摸它腦袋說道:“好家夥,原來昨天晚上你跟我一起睡了一覺,這真是,真是,走吧,狗兄我請你吃頓飯。”
狗渾身是白色的短毛,看起來並不好看,而且體型比較小,還瘦,否則早就進了人的肚子了。
狗耳朵騰的一下豎起來,蔚臨一看它的肚子這才意識到:“哎,你要做娘了啊。”
狗尾巴搖的像撥棱股似的,蔚臨看的一挑眉頭,“走吧,帶你去吃肉。”
蔚臨隨便找了一間酒肆,小二隻想讓蔚臨進,然而蔚臨放出了豪言,“我身邊這隻小狗,要是不進,那我也就不進了。”
小二無可奈何,現在有個生意也不同意,但是狗身上難免生跳蚤,況且這隻狗常在這條街上流浪,奈何他還真認識。
於是與蔚臨各退一步,他在門外給蔚臨支起了一個桌子,讓蔚臨在外麵吃。
蔚臨還真就同意了。
蔚臨要了一碗羊肉,他把大半碗羊肉都給了小白狗,直至他自己吃完了,想走的時候,沒想到小白狗跟在他身後,一副他去哪,它也去哪。
“不行啊,我去的地方不能帶你,況且我以後回宮怎麼辦?難道還得帶著你,以及你生的狗子們送給耿月嗎?耿月的本質上是個潑婦,我真沒法帶你。”說著說著蔚臨自己都覺得好笑了。
摸了摸狗耳朵,他認為自己解釋的夠清楚了,況且這狗屬實不像傻的,蔚臨認為它能聽懂。
可是顯然這狗顯然是不像放過他,一路上且走且跟。
蔚臨轉圈,看著它指著說道:“你非要跟著我是不是?”
小白狗翹著尾巴,叫了一聲。
蔚臨又問了一遍,小白狗還是叫了一聲。
蔚臨真就給小白狗買了一根繩子,將繩子套在小白狗的脖子上,小白狗搖著尾巴,走的挺胸抬頭。
蔚臨拿著拴著小白狗的繩子,在後麵看架勢也是要蹦要跳,“走,做我的狗,得先去洗澡。”
司廣從樓上看見了蔚臨,然後他回頭看向自己的師傅阮弘,“師傅,看師叔的樣子還是很高興的,我們不去下樓打個招呼嗎?我們不是也要找師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