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逸開著他的那輛石墨藍的新車載著我在城市中兜風,我們一起吃了晚餐,又看了電影,最後終於肯回家了。
拎著大包小裹的新衣推開家門,看見爸爸驚訝的表情。
“雨兒··你怎麼又買了一堆東西?”
“爸?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反問道。
“今天啊,我昨天不是給你發信息了嗎?”
我把手裏的袋子放下,說:“剛換手機所以沒收到。”
“又是買東西,又是換手機,你不要把我給你的裝修錢都用在這上麵,還是應該先把房子弄好,知道嗎?”
“知道啦,沒動您的錢啊,已經和裝修公司簽協議,他們說明後天就有工人開始幹活了。”
“這還差不多,預算有多少?”
我剛想把實話說出來,風逸插嘴說道:“七萬多點。”
爸爸滿意的點了點頭。
“還行,不算貴,你們在存點錢買家具和電器,爭取夏末把婚事辦了。”
“好的。”
我看向風逸,明白他為什麼沒讓我把實數說出來,要是被父親知道光是裝修就用了三十五萬一定會生氣的吧。
“你們晚上吃飯了嗎?”爸爸關心的詢問道。
“吃過了,我們一會兒還要出去,爸,你晚上早點休息。”
“剛回來就要走?”
“和朋友約了談婚禮的事,本來就是想把買的東西送進屋子。”
父親歎了口氣,說:“好吧,晚上還回來嗎?”
“不了,我們就在朋友家住了。”
“不要總是麻煩別人,關係再好也是朋友,看人家有不方便的時候就趕快回家。”
“知道啦。”我拽著風逸匆忙逃離,哪裏是去朋友家,就是不想被一直問東問西,找最好的酒店,住最豪的套房。
客房服務生推著餐車送來上好的紅酒和餐點,隨手塞給他幾百元的小費,我看見年輕服務生那貪慕的眼神,心中是滿滿的諷刺。
風逸在浴室洗澡,我拎著冰鎮的紅酒倒在兩個高腳杯中,輕搖著一杯站在寬敞的落地窗前眺望寧靜的夜晚。
上次住在這種地方還是我的新婚之夜,當時雖然開心,但腦海始終被忐忑和不安糾纏,有個聲音仿佛一直不停的提醒我:這個多少錢,那個有多貴。
現在我完全不被困擾,可以盡情揮霍,實在太舒服了。
不行,我不能滿足於現狀,那個總是瞧不起我,讓我難堪的李夢呢?
必須贏回這一局。
想到這裏我仰頭一口喝下手中的紅酒,找出手機給她撥打電話。
“喂,李夢。”
“這麼晚找我什麼事?”
“問你個事,我記得我老公曾經在你那借了不少錢,給我個數。”
手機那邊沉默片刻,傳來聲音:“這麼晚你問它幹什麼?”
“沒什麼,不想我男人欠別的女人東西而已。”
“好吧,大概有六十萬左右。”
“你把銀行卡號發給我。”
“嶽雨荷,你覺得現在是討論這些事的時候嗎?”李夢略顯氣憤的質問我,我冷哼著回答:“不討論這些討論什麼?抓怪物不是還有古玉春?他說不用我,讓我回家好好過日子,我完全是聽從他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