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風年一連幫忙挑了三擔水,不僅把水缸裝滿了,還留著一桶裝不下,放在水缸旁邊。
他又笑眯眯的跑到門口,拿著斧頭就劈柴。
這柴也是他去山上砍回來的。
宛南嬌嬌弱弱的,怎麼能上山去砍柴呢!
這就該是他這種頂天立地的爺們該幹的事情!
勳南站在門口,神色複雜的看著陸風年。
他還小,挑不動水也砍不了柴,隻能讓年哥搶了這些活。
但是天下沒有做白工的道理,勳南人雖小,這些理還是懂的。
年哥幫忙幹活,必然是有所圖。
但是他又沒有錢,也沒有魚,最最重要的,就隻有一個姐姐。
“哼。”
勳南有點生氣!
宛南燜上了米飯,又把給弟弟洗澡的熱水準備好,將換洗的衣服搭在澡房內。
到門口揪著弟弟:“看什麼呢,快去洗澡,玩一天了,瞧你髒的。”
勳南瞪著陸風年,不情不願的被趕去洗澡。
宛南這才走到門口,倚在門框上,看著劈柴劈的興高采烈的陸風年,百思不得其解。
“劈柴很好玩?”她不無好奇的問。
陸風年聞言,抬頭對上宛南的眼睛,耳根瞬間紅到了脖子根。
“好,好玩個鬼!”他強裝惱怒,看柴劈的差不多了,就把柴裝在筐裏,提起來,氣勢洶洶的走進廚房。
宛南就又跟到廚房,看他把柴放下,就又問他:“你家裏的柴劈了麼?”
陸風年一愣,隨即凶道:“廢話,當然劈了,不然你覺得我會有空過來幫你!”
宛南:“......”
咦?她剛才經過二奶奶廚房的時候,看到柴垛都快空了呀。
這時候,陸風年的母親在窗戶外吼上了:“年仔,死哪去了,柴還沒劈呢,還想不想吃飯啦!”
陸風年:“......”
宛南:“......”
陸風年覺得他母親簡直在給他拖後腿,開玩笑,他馬上就十八了,不要麵子的嗎?
宛南看著他,忍住笑,說:“你娘叫你了。”
陸風年臉都漲紅了,沒好氣的說:“聽到了,我又不是沒長耳朵,煩人。”說著,拔腿就跑了。
宛南將布包裏新鮮的茶葉倒在一個木桶裏,放在陰涼的角落裏,等過了這兩天,多換點回來,她就要開始炒茶了。
瑜哥喜歡喝茶,尤其喜歡她炒的清前龍井,她多炒一些,以後就可以作為去見瑜哥的見麵禮。
吃完晚飯後,時間尚早,灶裏的火未熄,宛南往裏添了兩根柴,跟弟弟頭低著頭,坐在小杌子上,接著火光,她拿著樹枝,在廚房地上鋪了一層灶灰。
“這個便是我們的姓氏了,陸,與江海相對,地廣物博即為陸。”宛南一筆一劃,在地上寫了個大字。
“你照著寫一遍。”宛南用木製戳了戳弟弟的胳膊。
勳南皺著眉頭,依葫蘆畫瓢,好半天才寫出個歪歪扭扭陸字。
宛南仔細看了幾眼,點評說:“嗯,倒是沒有出錯,就是握筆的姿勢不對,要這樣。”
她糾正了一下弟弟的握筆姿勢,又說:“下筆太輕,怕筆疼?不敢用力?臂力也不穩,虛浮,寫的字都是飄的,風一吹都能上天了,男子漢這麼柔弱可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