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個長工見到他,立即停下腳步,笑著跟他問好。
“七哥。”
有個人笑嘻嘻的說:“七哥賞個臉,讓我請你喝頓酒唄?”
俞七伸手推了他一把,笑著說:“滾著,別擋路,我還得辦正事呢。”
那幾人便嘻嘻笑著讓開了。
又有人說:“老爺明日要發賞錢,七哥記得回來領啊。”
俞七停住腳步,詫異的問:“明日是什麼日子,為何發賞?”
那人便說:“哎呀,七哥你跟在少爺身邊不知道,老爺今天又抬了個小妾,來頭不小,是他們陸氏本家的人,雖然父母雙亡,但是那女子的父親生前是個將軍,來總管說要按什麼貴妾禮納回來,不僅發賞錢,說不定還要請全村的人吃酒。”
說來說去,貴妾不也是個妾,都是妾,還分貴啊賤啊的,這些長工可真是搞不明白。
另一人說:“你聽錯了,沒說要請全村人吃酒,說是要請女方長輩來吃酒,還說要供那女子的弟弟上學。”
“咦,那女子有弟弟?早上過去的時候,怎麼沒見?”
“當然是出去玩了,多大的孩子,還能悶在屋裏?”
俞七越聽,越不對勁。
嘶,這怎麼聽著這麼熟悉呢?
俞七神色古怪的看著他們幾個,問:“那女子叫什麼名字?”
一人說:“陸萬難,嘖,話說這名字取的可真難聽。”
“她父親是武夫嘛,沒文化嘛。”
俞七:“......”
他嘴角抽了抽,抱著一絲僥幸問:“人呢?還沒抬回來吧?”
“早上就抬回來啦,哥幾個親自到竹林坡下抬回來的,現在都在“深閨”裏睡一上午了,這丫頭也是能睡,跟豬似的,被人賣了都還不知道呢。”
說著,幾人哈哈大笑,想來是從未見過心這麼寬的丫頭。
竹林坡!
好了,最後一絲僥幸也沒了。
全村就陸宛南姐弟倆住在竹林坡下。
都已經抬進“深閨”了!她和少爺這輩子,是再也不可能了!
俞七黑著臉,轉身就大步往小屋的方向走。
趁著眾人祭祖還沒回來,讓少爺去找老太太,到深閨把人帶出來。
村裏也沒人知道,知道了就說是老太太把丫頭找來家裏的,外人也不會說什麼。
更不會想到老爺身上去,畢竟老爺納妾,從來也沒有找過本村的姑娘。
雖然俞七的初衷是來看劉氏笑話的,結果出了這事,竟然機緣巧合之下,跟劉氏兵分兩路找救兵去了,倒也算是殊途同歸。
午時過後,上山祭祖的村民陸續下山,劉氏在家中急的團團轉,她又到陸雅平日玩的好的鄰居家裏問了問,都說沒有見到陸雅。
等陸稱爍帶著兒子陸勳才從山裏回來,劉氏立刻奔到丈夫懷裏痛哭。
把父子倆嚇一大跳,陸勳才忙問:“娘,你這是怎麼了?家裏發生什麼大事了?
陸稱爍把劉氏扶到椅子上坐下,上下打量她一眼,見她頭發散亂,鞋襪上還沾著泥點,身上也有雨水打濕的痕跡,還以為她出門在外遇到什麼事了。
“上山了?”陸稱爍在她對麵坐下,溫聲問道。
陸家村的人都是同宗同族,雖然彼此之間早就沒有親緣關係,但是平日裏相處的還算很團結和睦,不可能欺負本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