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暫住的小旅館,王續脫下血衣,渾身上下新傷舊傷傷痕累累,特別是後背上新添的幾道傷口還在緩緩流血,那是被砍刀砍的,不過入肉不深,暫無大礙。
對著鏡子處理好傷口,王續立在窗前,正是黎明前的時刻,窗外的夜空幽暗漆黑,猶如看不見亮光的前程。
王續暗暗自責,自己還是有些心急了,沒有製定穩妥的計劃就行動,從而導致馬炎東逃脫,不但沒能查出真相,反而還打草驚蛇,馬炎東逃脫之後必定會躲起來,憑自己在南淮市基本等於零的人脈,再想要找出馬炎東來,那可就難了。
小旅館已經不再安全,這件事之後,對方可能會展開瘋狂的報複,警察也有可能會找來,王續在天將亮的時候,背著包,提著一個垃圾袋出了小旅館,垃圾袋裏是他換下來的血衣。
晨風微涼,馬路上很安靜,幾乎沒有車輛經過,隻是偶爾會有晨練的人跑步而過,還有環衛工人奮力的揮舞著大掃帚,王續把垃圾袋丟進路邊的垃圾桶,快步向朝陽區跑去。
清晨七點,南淮大學校門口的一家早點鋪子裏,王續一邊慢慢吃著早點,一邊看著來來往往的莘莘學子們。
曾經,妹妹王燕也是她們之中的一個,青春飛揚,幸福快樂,而如今,卻香消玉殞……
心頭一陣傷痛,王續難以下咽,付帳離開校門。
他記得上次來探望妹妹的時候,前麵有一片住宅區,屬於城中村,樓層不高,多數是六、七層,基本上都是私人所建,建設的也比較雜亂無章,主要是對附近的大學生出租,房租便宜,深受一些小情侶窮屌絲們的喜愛。
進了村,村裏小巷縱橫交錯,胡同四通八達,寬的地方可以行車,窄的地方隻能容人通過,這樣混亂的地形,對於王續來說,非常完美。
在村裏轉悠了一會,地形也摸的差不多了,王續在一橦六層樓門口見到一張招租啟事,看日期是最近的,便一個電話,找來了房東。
房間在六樓,三室一廳,其中兩個房間已經租出去了,房東打開房門,裏麵隻有一張板床,床板上鋪著一張草席。王續走到窗前,朝外一瞧,對麵的樓房離著也就一兩米遠,空調、水管等等,幾乎擠捱在了一起,隻剩下一條狹窄的樓間縫隙。
“怎麼樣?租不租?”房東問。
王續滿意說:“租,不過我沒有身份證。”
“不用那玩意兒。”房東毫不在意。“房租三百,交錢就住。”
王續交了三百塊錢,房東給了他兩把鑰匙,一把是大門的,一把是房門的。
房東走後,王續關上房門,抖落草席上的灰塵,背包當枕頭,躺下睡了。
一覺睡到中午,外麵傳來響動,把王續驚醒,他謹慎的拉開房門,外麵是一個胖胖的眼鏡男,正提著電水壺準備燒開水。
看眼鏡男的樣子,應該是另外的房客,王續禮貌的點點頭,就打算關門。
“你新搬來的?”眼鏡男卻很好奇,把電水壺放在底座上,按下開關。“我叫孔立營,南淮大學財經係大四的,你叫我老孔就行,同學你是哪個學校的?怎麼稱呼?”
“王——強!”王續猶豫了一下,還是報了個假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