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冉昕童情緒激動,程父也沒有再說什麼,對於自己兒子過激的行為,這也是他沒有想到的,憑程奕揚的實力,以及顯赫的家族地位,對於他來說,像冉氏這種小企業,他根本就是不屑的,可他這次也很難明白,為什麼兒子會突然這樣,隻不過是短短一個禮拜,冉氏企業就淪落到破產的地步了。
對於兒子做出這麼絕的舉動,他也很難理解,而且,聽到他的父親因為這件事情猝死,也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自己也有兒子,他也明白親人之間的分離是多麼痛苦,更何況,他還是個無能的父親,從小就沒有給自己的兒子一丁點溫暖,才會造成兒子現在過激的行為的吧。
程父從自己的口袋之中,拿出一張支票,再次寫下五百萬的數字,放到了她的麵前,冉昕童看著這張支票,隻覺得,極具諷刺,又是五百萬,一年前,她不需要她這樣的施舍,同樣,一年後,她同樣不會要她的施舍。
“拿走你的錢,我冉昕童雖然是比不上你們這樣的富豪,但是,我也照樣有骨氣,也不需要你的程家的錢!”說著,冉昕童一把揮開那張支票,起身,就要走人。
這算什麼,算是對她過世的父親的一點補償金?
可當冉昕童的手碰到手柄,正準備打開門的時候,程父的聲音再次響起,“難道你想自己的父親連死都不能好好地安歇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冉昕童轉過頭,看著燈光下程父的那張已經有些蒼老的麵頰。
“你的父親,現在還在殯儀館躺著,而你們家,早已破敗地連房子都已經賣掉了,你們家,已經沒有一分錢了,難道,你想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父親,在殯儀館變成一具幹屍?沒有人認領?”
程父好的話,徹底提醒了冉昕童,她隻想著找到程奕揚徹底問個明白,但是什麼都沒有問到不說,反倒是一身傷,不過,自己的父親怎麼會沒人認領呢?
冉月瞳呢,冉月瞳跑到哪裏去了。
“所以。”程父沉穩的聲音,再次響起,“這張五百萬,絕對不是可憐你,而是讓你對於自己已經死去的父親,送上最後一點孝道。”
冉昕童停下了腳步,她很是矛盾,自己應不應該打開門,瀟灑地走掉,畢竟,那是她仇人的錢啊,拿著仇人的錢去給自己的父親買墳墓,簡直就是極大的諷刺啊。
可是,一想到父親埋躺在殯儀館的可憐場景,冉昕童終是忍不下心,值得敗下陣來,拿起了桌上的那張五百萬支票。並說:“我隻用夠我父親辦喪事的錢,其他的錢,我不會動用分毫。”
說完,冉昕童便轉身走了出去。剛走出大門,冉昕童才發現,這裏,她根本就不認識露,兩次過來這裏,都是被那個黑衣男子帶領到這裏來的。
一輛黑色的轎車來到了冉昕童的麵前,冉昕童看了眼裏麵的黑衣男子,知道他是程父派來接送她回家的,打開了車門,走了進去。
一路上,很是沉默。
突然,黑衣男子停下了車子,道:“下去吧。”
冉昕童看了眼周圍,發現這裏根本不熟悉,“你帶我到這裏幹什麼?”
“我知道你已經沒有家了,這裏是我的一個公寓罷了,你今晚就在這裏住宿吧。”黑衣男子淡淡道,也很是奇怪,自己怎麼會跟一個女人嘰嘰喳喳了起來,他不是最最討厭女人的嘛。
“你的公寓?你以為我會相信?是不是那個老頭子讓你這麼說的?我不需要,哪怕我就是風餐露宿,我也不會再要得到你們程家的施舍!”說完,冉昕童下車,便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