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晚風,總算讓冉昕童的心平靜了些,可就在這一秒,她感覺到自己的手,正被一直大手,緊緊牽製住。
是誰?
冉昕童轉過了身。
看著那張在晚風中,也有冷魅的麵孔,一絲不苟的發絲齊齊束攏,高而飽滿的額頭下,是一雙永遠不變的剪水似的眼眸,此刻,他黝黑的瞳孔中,正緊緊鎖住麵前的人兒。
冉昕童的慌亂,全部落入了程奕揚的眼中。
冉昕童看著麵前近在咫尺的男人,那個,宛如撒旦的男人,就這樣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冉昕童在此刻,突然覺得自己好渺小。
本以為,自己可以對他不再有一絲感覺。
冉昕童下意識就就去咬那隻緊緊握住她手腕的手,因為慌亂,咬得也有些重,她的直覺告訴自己,她要跑,她要跑。
麵前的這個男人,是危險。
程奕揚卻任她對自己咬,手部神經,像是沒有知覺了般,直至,血都被咬得出來了,程奕揚都沒有鬆開過抓住冉昕童的那隻手。
另外一隻手趁著空餘的時候,一下子就把冉昕童抱在了自己的懷裏。
嗅著她發間淡淡的香氣,程奕揚,沉醉了。
能在這種時候,再次看見她,真好。
冉昕童下意識地就去推程奕揚,這個男人,憑什麼還有資格再去抱她,他別忘了,他們之間已經完了,徹底完了。
可無論怎麼推動,自己還是被牽製在他的懷裏。
吹拂的晚風中,樹枝輕微搖曳,幾片桃紅色的花瓣,在空中飛舞了起來。給原本黑暗的夜空,多了些許色彩。
最後,便停落在了程奕揚的周身上。
過了許久。
“為什麼要逃跑?”程奕揚嘴巴動了動,說出了這麼幾個字。
為什麼……要逃跑?
冉昕童在心裏,想著他剛才問的話,斟酌了幾遍之後,突然笑了起來,嘴角劃過的淡淡的弧度,顯得格外的蒼涼。
他居然問自己,為什麼要逃跑?
她的家人被他害死,財產被他吞並,被他休掉不說,還在一個月之後,他就迎娶了別的女人。
他有什麼資格問自己這樣的問題。
“別忘了,你現在是有家室的人了。”最後,冉昕童還是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說完了這句話。
這句話的聲調,都在一個調上,平靜地仿佛不是她嘴中說出來的一樣。
程奕揚抓住她背的手,不自覺地用上了力道,她,怎麼可以這麼平靜,這麼,滿不在乎?
她怎麼可以,她不可以!
想到這裏,程奕揚放開了對於冉昕童的牽製,而是改成了兩手緊緊地握住了她的肩膀,劇烈地搖晃,“告訴我?這幾個月?你到底去了哪裏?”
冉昕童被搖得頭發都有些淩亂,她現在對於他的舉動,隻有深深地厭惡。
更加不可能告訴他,在她徹底從人間蒸發的這幾個月裏,都是去了嚴子寒的那裏。
“你放開我,別忘了,我們現在毫無關係,你根本沒有理由再去問我我到底去了哪裏!”冉昕童說著,就要去推拒她,趁著程奕揚不注意,就趁機在他的腿間踢了一腳。
程奕揚果然放開了她。
冉昕童立刻跑了起來,可卻跑到不到一小半路,就又被程奕揚抓了回來。
這個女人,居然敢說他們之間毫無關係!
這個女人,難道忘記他說過的話了嗎?她,永遠都是她的,就算他不愛她,不要她,甚至把她想垃圾一樣丟掉,她都隻屬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