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己真的就可以這樣就忘卻掉傷痛嗎?
她忘不了,那些,都是因程奕揚而起的,如果不是程奕揚因為要借機報複自己,父親還會健在,可是,那隻是如果。
想起父親那永遠都濃密的頭發,一夜之間,就白了頭。她忘不了父親走時的那種哀傷的神情,那是,父親辛苦了一輩子,才換來的家業。
“對不起。”冉昕童壓抑著即將爆發的眼淚,推開了盛易驍,走出了那間鋼琴屋,她,依然無法釋懷。
徒留盛易驍一個人站在房屋內,看著隻有一架鋼琴的空蕩房間,她的父親,怎麼說,也已經去世了半年了。就算再怎麼感傷,也不會嚴重到這種地步。
而她究竟是在感傷,還是在怨恨程奕揚間接害死了他的父親。
盛易驍走到了鋼琴架旁邊,輕輕地撫摸了下上麵的鍵盤,而冉昕童,就像是這些鍵盤一樣,隻有越加深入,才能夠了解透徹,昕童,為什麼,你總是把什麼心事,都壓在內心裏麵,防範如此,卻,愣是,讓任何人都猜測不到。
……
下班回到了家中,李寄盈剛打開門,便看到了煥然一新的家,盡管,甚至,李寄盈還回頭看了一眼門牌號,發現自己並沒有走錯。
而嚴子寒也在此時走到了李寄盈的身旁,嘴角揚起好看的弧度,笑著說:“歡迎你回來。”說的時候,嚴子寒還不忘看了一眼手上的表,居然已經到了深夜十二點,難道,她每晚都是這麼晚才回來的嗎?
“你怎麼還在這裏?”嚴子寒的出現,顯然是把李寄盈嚇了一大跳,她還以為自己早上對他的吼叫,會讓他遠離自己。
李寄盈看了一眼房子的周圍,家,還是她的家,隻是,裏麵所有的家具,床,都已經徹底換成新的了。
沒有預期料到的開心,換來的竟是,李寄盈對他的粗言相向,“誰允許你隨便動人家東西的?你以為有錢就了不起?”
嚴子寒整個人呆愣在那裏,他隻不過,是看她家的家具,實在太過破舊,想把它換成新的而已。
卻從未料到過,她會有這麼大的反應,見他不語,李寄盈拽起嚴子寒,就往外麵拖,嘴裏大喊著,“走,你走!”
而嚴子寒就這樣木訥地被李寄盈拽到了門外,隻聽見一陣撞門的響聲,嚴子寒站在外麵,望著夜空,發起了呆,真的要走嗎?回到那個家,他實在不想回去,那裏,有太多,關於冉昕童的影子了。
他需要找個地方,重新開始一段時間,想來想去,自己也沒有什麼真心的好朋友,所以,他才打算在這裏住一段時間,哪怕,這裏的條件,真的很差。
呆在房間裏一段時間,李寄盈的氣,才總算消了點,走到了床邊,她坐了下來,不得不說,床是比她以前住著的床,軟了許多,也有彈力了許多,但是,她最最討厭的,就是別人亂動她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