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麗你就先幫小言小語交了吧,畢竟學費是硬性規定啊。。。”一旁的叔叔見氣氛變得有些尷尬,隻能勸告著,省的大家夥心中的不愉快展露出來。
嬸嬸瞪了叔叔一眼,繼續翹著二郎腿,眼神在我和低頭不敢言語的小語身上來回掃視,說道:“錢可以給,但一下子給了七千多,怎麼說也太多了不是?”
我深吸口氣,握住小語冰涼的小手,對著嬸嬸道:“這筆錢算我借,我可以立字據,到時連本帶息一並還你!”我的語氣沒有哀傷,沒有憤怒,隻有對這所謂的親情徹底破碎的無奈與絕望,當親情被借債與還債所替代時,那一絲羈絆也隨之破碎,我眼前的,不再是嬸嬸,而是債主。
“行啊,就這麼辦,小迪你去樓上拿紙和筆,哦還有印章!”嬸嬸喜笑顏開,招呼季迪上樓拿東西,季迪出奇的聽話,轉身上樓。
叔叔在邊上看呆了,他實在想不到事情的發展竟然變成這樣,隻能接著勸道:“阿麗,這。。。他們倆還是孩子啊,哪來的錢還你。。。要不還是算了。。。”
嬸嬸一插腰,義正言辭的說道:“我可沒逼迫他們,是他自己要借的,我又沒叫他們現在就還,你還想說什麼,再廢話連你一塊罵!”叔叔被噎的無話可說,歎著氣出去散心了。
“怎麼變一萬五了?不是才七千多嗎?”我看著字據上的字兒,不敢置信的道。身旁的小語手足無措的拉著我的衣角,這種情況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沒問題啊,這個學期學費七千六,可上個學期的學費也是我媽給墊的,隻是沒和你們說罷了,還給你們少了兩百湊個整呢!”嬸嬸無辜的擺擺手,頗有一副奸商嘴臉,一旁的季迪冷笑不語。
我咬咬牙,仔細看一遍整篇字據,借據:茲有借債人季言,季語,因學費問題於2019年9月3號向王麗借款,共計一萬五元整,定於兩年內歸還借款,特此為據,雙方溝通無誤,若有違反,以借款數額三倍償還。
字據右下方是借債人的簽名欄和畫押處,倒是有模有樣!還真是精打細算啊,過不了多久我就18歲了,到時父母所留的財產自然會到我和小語的名下,嬸嬸是想在最後也要來一筆錢,真不愧是工廠的會計啊。
我仔細校對了一番,再確定沒有什麼問題,想了想,將小語的名字塗去,然後在前麵欄寫上自己的名字,然後用手沾上紅泥,重重的將指紋壓在上麵!這一下,親情將不複存在。
“哥哥?!”小語見狀喊道,不知道我為什麼要怎麼做。我擺了擺手,讓她不要激動。
“欠錢的是我,和小語沒有任何關係,白底黑字,一人一份!”我又在另一份重複簽字畫押,任何將那份拍到桌上。我擔心萬一出了意外導致無法償還這一萬五的話,至少不用讓小語和我一起背負這份壓力,所有的困難由我一個人承擔就好了,我隻想讓她無憂無慮的過著每一天。
“這時候裝什麼大男子主義,切!”季迪將字據收好,因為嬸嬸將收款人寫上了他的名字,這下他在無形之中就多了一萬五,這下把他給開心壞了。
嬸嬸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取出錢交到我手裏,同時叮囑我不要忘了這借據。
我咬著牙,收好錢和字據,拉著默默流淚的小語回到了自己家中,不再看站在身後譏笑的嬸嬸和季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