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元子站起身來厲聲道:“你說清楚,怎麼回事兒?”
“我昨晚睡著的時候,格格還在,中間也沒叫我服侍起夜,早上的時候,床上就沒人了!”回話的小丫頭瑟瑟發抖。
元子皺眉道:“我去問問昨晚值班的守衛們,你們到周圍帳子去問問你們的小姐妹有沒有看到格格。”順手拿起一件褂子披在身上,元子匆匆忙忙準備出去。
“元子,在不在?”帳子被一雙纖手掀開,元子沒料到大閼氏身邊的侍女蘇末兒會這時候到來。
那守床的小侍女低著頭微微發抖,元子對她道:“你先回去,做好你的差事兒。”那小侍女匆匆忙退出去了。
“姐姐怎麼這麼早找我來。”元子問道。
“大閼氏招你去呢,叫你即刻隨我來。“蘇末兒見四下無人,低聲說道:“大閼氏十分生氣,你可要小心點。”元子心裏一動“姐姐你可知道是什麼事兒?可是與格格有關?”
“聽說……是有人把格格抱回來了。”蘇末兒眼神流轉,輕聲說道:“我也不太清楚,總之你小心點就是了。“
元子心下又慌又喜,慌自己與那些小侍女都有失責之罪,喜的是格格所幸平安回來了。鬆了一口氣,“多謝姐姐告訴我這些。待我換好衣服就隨姐姐過去。”
蘇末兒道:”你快些,等遲了大閼氏會怪罪的。“
元子匆匆忙忙換了件素色的裙子,蘇末兒看到元子抹的濃粉,拿自己的手帕沾了水幫元子臉上的脂粉擦掉了大半。
兩人就往金帳子去了,大閼氏坐在正堂裏喝著茶,木英剛剛才離開。蘇末兒把人帶來後就侍候在大閼氏身側。
元子跪在地上低頭不敢言語。
大閼氏慢慢喝著茶,良久之後才開口“你可知做錯了甚麼?”
“奴沒看好小格格,大閼氏恕罪!原是奴要去伺候格格起床,那守床的侍女才過來告訴我格格不見了,是奴失職,禦下不力。”元子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貞貞怒道:“念在你是東珠母親留下的人,讓你一直照顧東珠,我原看你也是個細心的,怎麼弄出這樣的事情!格格年紀小不懂事,你們這些人也不懂事嗎!?”
“奴一心都放在伺候格格上,隻是那守夜的小侍女睡得太死,以前也從來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情,奴也沒料到,格格若是有差池,奴願以死謝罪。”元子抽泣著求道:“大閼氏再給奴戴罪立功的機會,烏拉娜夫人生前要奴一定好好照顧小格格,奴豈敢不用心!”
“你可知格格是在灶帳裏被木英小姐帶回去的!現在正是達木爾大會期間,人多眼雜,要是格格被那些不懷好心的人遇到,你一個小小丫頭,死也沒法子謝罪!”今晨木英把裹的嚴嚴實實的小格格抱給她的時候,貞貞驚出一身冷汗。一想到若是東珠被其他部落的人帶去了,可能已經清譽盡毀了,貞貞現在還驚魂未定。
大閼氏又道:“我看你是不適合伺候格格了,我就這麼一個孫女兒,經不起折騰。”
元子跪在地上不敢哭出聲來,隻輕輕地抽泣,鼻涕眼淚一起流。“大閼氏再給奴個機會吧,奴是從小看著格格長大的,不敢說有功勞,可從來都是把格格當自己的親女兒一樣上心,奴從小服侍烏拉娜夫人長大,夫人走前,叫奴好好看著格格……”
“阿奶!”一聲脆生生的童音打斷了元子的哀求,蘇末兒連忙帶著個侍女走到屏風後麵的暖炕,服侍小格格起床。
“蘇末兒?”
“奴在。”
“我怎麼在這兒呢?”寧楚格頭還有點暈,怎麼也想不起來昨晚發生了什麼。蘇末兒一邊係帶子一邊悄聲道:“格格昨晚不知去了哪兒,今早才被木英小姐送回來……大閼氏現在生氣的很,要處罰元子。”
寧楚格好像想起來昨晚自己溜出去喝酒,然後不知如何就遇見了木英,之後就沒什麼映像了。
穿好羊皮小靴,寧楚格跑到正堂。見貞貞生氣的很,看到寧楚格也不似平時笑眯眯的模樣,旁邊的侍女們氣兒都不敢出,隻元子跪在地上有時發出抽泣的聲音。
寧楚格心虛著,蹬蹬跑到阿奶旁邊,抱著阿奶的手臂靠上去。看元子哭的那麼可憐,自己也怪難受的。
貞貞看到孫女兒活蹦亂跳地跑來,心中的氣消了點,寧楚格搖著阿奶的手臂道:“是我自己半夜跑出去的,不關元子姐姐的事情,元子姐姐也不是一直看著我,阿奶不要責怪她。”
貞貞想到這小丫頭差點就丟了,此刻卻還在幫個侍女說話,又是氣又是心疼。對元子說道:“我還記得烏拉娜年幼時,也與你一起玩耍鬧出大簍子,當時念在你們年幼無知,加上烏拉娜替你求情,我也沒有責罰你。如今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這個性子,烏拉娜若是知道你差點把她唯一的女兒弄丟了,不知會不會後悔把東珠托你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