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過一次靈機劫,便可稱“天君”。
完全渡過三次靈機劫,是為“天尊”。
修羅王楊錚,便是一位渡過了一次天仙靈機劫的天君。
然而追殺他的六位魔門宗主之中,足有四位圓滿天仙,兩位渡過了一次靈機劫的天君。
天心宗大天尊、極夜宗極夜魔帝,這二位,便是與楊錚境界相當的天君。
雖單打獨鬥,任何一位魔門宗主,都不是楊錚的對手,但四大圓滿天仙,兩尊天君聯手之下,強如楊錚,亦隻能百年逃亡。
“現在的我,還是太弱了,連個半步天仙都打不過……”
倪坤握緊拳頭,心中暗道:“得努力修行啊!不僅要強大到能打爆萬妖窟,斬斷妖魔淵的侵蝕,還得提防未來更大的危機……說不定哪一天,三千年前那場大劫的後繼,就要波及到中土……到時候如果沒有足夠的實力……”
那顆被某位不知名的存在,一指點碎的巨大星球,恐怕就是中土未來的下場。
“尋找五行本源,修煉殺招‘遮天蔽日’的事情,可以暫時延緩,先專注提升境界。隻要境界上去了,舉手投足,就有驚天動地的威力。
“就像藍天成一樣,隨手彈出一顆水珠,就能把我打飛幾千裏。隨便一指點出去,就能秒殺初階地仙。而境界提升之後,前幾式殺招的威力,也會隨之大幅提升……
“藍神界是個修行寶地。尤其是藍神仙山的護山大陣,正合我煉體……”
倪坤已經想好,回到藍神界之後,先不去管血神聖子曹真和天心宗小天王司徒尚,先借藍神宗的資源、環境,全力提升自己的境界。
這就叫磨刀不誤砍柴功。
正想時,迎麵飛來一片五光十色的法寶碎片,每一片都能輕易擊殺元嬰修士。
三千年前那場大劫,這界域通道之中,也發生了激烈的戰鬥,不知多少修士、仙人死在其中。
中土界的半步天仙,還朝著界域通道內放了一箭,也不知射死了什麼人。
最後那枝神箭,流落到了火凰界,沉寂三千年,直到遇到倪坤這個老鄉,方才主動吸引他的注意,被他所得。
界域通道因大戰破碎,最初時真仙難渡。即使經過了三千年的自然恢複,通道內部,仍然危機重重。
二十年前,倪坤靠著老喬贈予的“殺生派”家底,方才勉強躲過一次又一次的殺劫,最後還是身受重創,且未能抵達預定的目的地蒼宇界,而是流落到了火凰界。
不過當初那令倪坤寶物盡毀、險死環生的危機,在如今的倪坤麵前,已經隻是小菜一碟。
當那群法寶碎片鼓躁著呼嘯而來時,倪坤隻是張嘴,一吸,就把所有的法寶碎片吸入口中,嘎嘣有聲的嚼了幾下,汲取其中精華,再將殘渣吐出。
“前身或許都是仙器,但碎了三千年,如今隻能算是小零食。”倪坤搖搖頭:“略有滋味而已。”
正說時,前方又飛來一片法寶碎片,再次被倪坤一口吞下。
跟著又飛來一片殘肢斷臂,皆殘留著足以弑殺元嬰的威能。
倪坤一口氣吹出,把這些殘肢斷臂,統統化為灰燼。接著又遇各種顏色的血液,融合而成的怪物,被倪坤一記掌心雷,徹底蒸發。
就這樣,他在界域通道一路前行,將所遇危險一一清理。即使遇上空間碎片形成的風暴,亦被他施法導引,融入通道壁中。
又行一陣,當年將他重傷,但也令他火法抗性飛躍式提升的熾焰風暴出現了。
以倪坤如今的眼力,一眼就看出來,這熾焰風暴的本體,赫然是一團閃爍著熾白光芒的金血。
其氣息,與他在白鶴仙子寶庫中得到的金烏血高度相似。
“神鳥金烏的血液嗎?難怪過去了三千年,仍然殘留著這麼大的威力……”
倪坤嗬嗬一笑,麵對那團狂掃而來的熾焰風暴,左眼之中金光一閃,將融合了一滴金烏之血的弑神飛刀放了出去。
同源氣息吸引之下,那狂暴的熾焰風暴,很快就變得溫馴起來,主動投入了弑神飛刀之中。
待飛刀吸收了熾焰風暴,連同其核心的金烏之血亦吸收一空後,倪坤將飛刀收回,納入丹田,以天劫之力繼續淬煉。
“本來還想順道去火凰界看看小徒弟的,可惜時間有些來不及了。”
算算時間,藍神宗主登極大典差不多快要召開,他這個新宗主可不能缺席,當下隻得打消去火凰界一行的念頭,取出樹枝仙器,化為神箭。
待神箭鎖定藍神界時空坐標後,倪坤以“神雷天劫”催動神箭,身箭合一,化為一道紫電,朝著通道內壁鑿去。
……
一月後。
藍神仙山,護山大陣中。
倪坤赤膊上身,站在護山大陣內部通道裏,雙手作擎天之勢,撐住通道穹頂。
“準備好了麼?”陸昔顏的聲音傳來。
“準備好了!”倪坤沉聲說道。
“小心,開始了!”陸昔顏話音一落,通道穹頂上藍光一閃,蔚藍波光挾七海之力,自上方狠狠鎮壓下來。
倪坤暴吼一聲,頭頂劫雷劈落,腳下劫火升起,囟門劫風灌入。
三劫加身之下,倪坤渾身肌肉轟然震顫,骨骼鏗鏘作響,心跳宛若地震,血管之中更響起海嘯一般的轟隆聲。
他身形飛快膨脹,轉眼之間,就化為三十丈高的巨人。
然而盡管自就任宗主以來,倪坤每天都以護山大陣修煉,短短一月,“法天相地”的修為,就從十五丈巨人變身,提升至三十丈巨人變身,絕對力量暴增數倍,可還是頂不住藍神界那連地仙都可鎮死,連天仙都能傷到的七海之力。
嘭嘭嘭!
爆響聲中,倪坤撐在通道穹頂上的雙臂,轉眼之間就皮膚迸開,肌肉斷裂,血管爆破,連骨骼都迅速布滿裂痕。
但他還是堅持著,雙手盡碎,臂骨盡折後,他又用頭和肩膀頂著。雙腿亦被下方湧起的巨力碾碎後,他還是繼續頂著。
直到整個人都快被徹底碾碎,他方才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