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坤、陸昔顏滿臉錯愕。
虛夜月驀地抬首,兩眼噴火,咬牙切齒地看著天穹。
許明遠也是渾身一震,失聲道:“好……”
後麵的“陰險”二字被他生吞了下去,就怕把那倆字叫出來,那位超陰險的“藍宗主”,也給他來上一下。
“藍、天、成!”曹真咬牙切齒,仰天怒嘯:“你已不是半步天仙,真以為我殺不了你?”
“今日乘風逍遙去,四海青天任我行……”
藍天成的長吟聲自天穹頂上傳來,漸漸遠去。最後幾個字,聽起來像是從萬裏之外飄渺而來。
“這次藍宗主是真的走遠了。”倪坤雙錘一碰:“三位,還不出手嗎?”
曹真看看天穹,再看看倪坤三人,猛一咬牙:“走!”
倪坤連忙伸手作挽留狀:“不要走!我輩仙人,何懼一戰呐!”
“在我麵前,豈容你們說來就來,說走就走?”陸昔顏清叱一聲,修羅場展開,就待將曹真三人囊括進去。
但血神教的“血影遁法”也是一絕,在修羅場將之囊括之前,就已化作血光遠遁而去。
司徒尚反應慢了半拍,想走之時,半個身子已被修羅場覆蓋,當即又複製了三年前的做法,狠心切下半邊身子,化為分身,留在修羅場內拖延時間,另半邊身子化風遁走。
虛夜月本來是反應最慢的。
但那藍神之淚著實厲害,居然在虛夜月反應過來之前,就爆發出一道蔚藍光波,將她渾身包裹,帶著她飛遁而走,逃脫的速度,竟與血神聖子不分上下。
於是到最後,就隻有司徒尚最倒黴,又丟了半邊身子,再次遭受重創。
這次倪坤沒有輕易殺死司徒尚半邊身子所化的化身。
而是讓那化身盡情施展了一番“天心七劫”,好生體驗了一陣“天心七劫”的滋味。
不過就在他嚐夠了“天心七劫”,對天心宗的神通,有了極強的免疫力之後,剛想用“神雷天劫”轟殺這化身,並順勢誅連司徒尚本尊時,那化身似預感到了危機,居然七劫齊發,全部落在自己身上,瞬間把自己給秒了。
倪坤隻得一臉無奈地對陸昔顏說道:“這次又是這樣,見勢不妙就跑……曹真他們未免也太沒有骨氣了吧?”
因為境界終究比對方低了一個大境界,血神聖子三人若是想走,倪坤是沒法兒追及的。
他飛遁之速,真的趕不上對方。
陸昔顏倒是能追。
可她雖好戰,卻並不傻。
以她現在還差一點才到地仙第三境的修為,最多能與血神聖子曹真單打獨鬥而不死。若再遭司徒尚、虛夜月圍毆,那跑路的就該是她了。
“魔門就是這樣。”陸昔顏大言不慚:“除了我修羅道,其餘六宗,都是貪生怕死、自私自利,見機不妙就腳底抹油的家夥。除非感覺勝券在握,他們才會留下來決戰。這一次曹真他們擔心藍天成並未走遠,還藏在暗處伺機發難,曹真他們不敢賭,當然要腳底抹油了。”
倪坤搖搖頭,一臉鄙夷:“嘖,如此貪生怕死,真是丟盡了仙人的臉麵。”
許明遠在旁聽了,繃著臉暗自吐槽:“修仙本來就是求長生的啊!貪生怕死,本就是仙家正道啊!要是都像莽夫一般好戰,動不動就舍生一戰,那還修個屁的仙……”
倪坤和陸昔顏自是聽不到許明遠的心聲,聲討了一番血神聖子三人的貪生怕死,就待繼續去尋真魔獵殺。
突然,倪坤臉色微微一變:“正東方向,有半步天仙境的真魔,不遜於三年前的藍天成!”
陸昔顏也是臉色微變:“毫不掩飾氣息,那真魔很囂張,很討打啊!”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重重點頭,又同時出手,一人拖住許明遠一條胳膊,化光就遁,轉眼之間,就朝著正西方遁走無蹤。
許明忍不住道:“倪兄,陸姑娘,方向錯了吧?真魔在正東……”
“洞天是圓的。”倪坤道:“我們走正西方向,也能繞到正東,從背後展開偷襲。”
“不錯。”陸昔顏讚許道:“這就叫聲東擊西!”
“……”許明遠無語,心中呐喊:“我輩仙人,何懼一戰呐!”
另一邊。
血神聖子曹真三人,根本不敢在天君洞天逗留,徑直遁出洞天之外,又隨便找了個方向,一口氣遁出數萬裏,方才暫時停了下來。
“真是晦氣,竟然又被藍天成耍了!”司徒尚丟了半邊身子,元氣大傷,慘白著臉龐,一邊咳嗽一邊抱怨。
曹真也陰沉著臉,恨恨道:“藍天成偷襲毀我三道最強的血影分身,此仇非報不可。”
虛夜月垂著腦袋,眼神空洞,一言不發。
雖然平時頗有些看不慣虛妖女,常與她言辭互諷,但見她這般淒慘模樣,司徒尚心裏又有些忿然,咬牙道:
“藍天成那廝著實可恨,虛妖女亦被她坑慘了!這個仇,咱們非報不可。”
曹真沉聲道:“我們現在的力量,連陸昔顏、楊戩都無法輕鬆對付,再加一個藍天成,更是難以應對。”
司徒尚沉吟一陣,道:“不如把小夜帝、逍遙宗子、昏天小聖也叫來?雖然有些丟臉……但這奇恥大辱,咱們不能不報啊。”
曹真沉吟半晌,重重一點頭:“罷了,丟臉也顧不上了!去萬寶閣傳訊叫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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