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周的主要訓練內容是實戰對抗,誰願意出列跟我一起做個示範。”灼恕背著手跨立在隊伍前方,一邊掃視著隊列,一邊說道。
底下的學員沒一個敢吭聲,本來想著一周的體能訓練過去怎麼也該有點輕鬆的內容了,沒想到緊接著又是實戰對抗。
而且還是跟灼恕對抗,這不是地獄級難度嗎?
所有人都盡可能把頭埋到最低,盡量避免跟灼恕對視,隻有一個人除外——季箏。
對此,季箏不僅沒有畏懼,甚至還有些躍躍欲試。而且他敢肯定,灼恕一定會叫他。
原因無他,這個班裏灼恕能叫的上名字的,隻有他一個人。
他抬著頭,直衝衝地看向灼恕。待對方淺色的眸子掃過一圈回來,季箏便立馬精準捕捉那道視線,咬準不放。
“季箏,出列。”果然,季箏的名字被點到了。
“是。”他鏗鏘有力地應聲,小跑著從隊伍中出來,到灼恕麵前,與他相對而立。
這會底下的學員頭都抬起來了,反正拳頭砸不到自己身上,看熱鬧就是了。
“一共兩輪,第一輪攻擊,第二輪防守。”灼恕說完,雙手背後朝季箏點頭示意。
背著手,這麼看不起他?季箏一挑眉,連個信號都沒給一下便衝過去,等拳頭貼著灼恕的臉擦過去了,才送上一句:
“得罪了,上將。”
他的速度與力量讓灼恕有些許驚訝,不過也僅限於驚訝了,還不值得讓他為此認真。
拳頭空了,腿上再跟上,腳下空了,反身接著是肘擊。
從最開始試探著出手,到最後季箏已經是用了十成的力度速度,可最好的情況也不過去擦著灼恕的衣服留下一道土跡。
“可以了,第二輪。”灼恕喊停,季箏微微弓著腰在原地喘氣,還沒等起喘勻,迎麵就是一拳襲來。
“灼上將你搞偷襲啊!”季箏堪堪躲過這一擊,鬢邊的碎發被拳風揚起。
灼恕沒有回應,隻是抬腿一腳掃過來。
他的每一擊看起來都十分隨意,就像是伸懶腰,踢石子的動作一般。
但是季箏卻躲得吃力,還有幾次就硬生生將攻擊接了下來。
等到灼恕喊停的時候,季箏覺得自己都快散架了。
“大致練習就是這樣,兩人一組,攻一輪守一輪為一組,總共三組,現在開始。”灼恕一聲令下,學員四散開來。
人群裏,羅硯行朝著季箏走過去,準備找他組隊。結果還沒到跟前,他就看見剛才還氣都喘不勻的人,這會已經站直了身子,眼裏帶著殺氣,正悄悄朝著灼恕走過去。
近了,他猛地抬腳踹過去。季箏柔韌性不錯,這一腳是衝著灼恕的頭去的。
看他眼裏的凶狠和緊繃的頜角,羅硯行都不由得後脊發涼,這得是起了殺心吧。
衣料與肌肉摩擦相撞的悶響傳來,季箏小腿一痛,這一腳竟然又被擋住了。
這灼恕怎麼跟後腦勺長了眼睛似的!
“去找你的同學。”
“不行!我今天非得碰著你一次。”季箏咬著牙,這會是徹底來勁了,他不信人與人之間的差別就這麼大,怎麼可能用盡全力一下都打不到。
“季箏……”羅硯行又憂又急,害怕自己好友一個日常訓練就給練殘了。
灼恕伸出手掌擋住打過來的拳頭,順勢包住,製止季箏的動作。
兩人的手大小懸殊,季箏的拳頭被灼恕握著,對方四指指腹竟然能夠觸碰到他的腕骨,拇指就捏在他的掌根處。季箏的手是抽也抽不回,打也打不出。
“去找你的同學,否則你會受傷。”灼恕又說了一遍。
兩人就保持著這樣的姿勢,季箏的氣勢落了下風,嘴上卻不饒人:“要是在戰場上難道我還得去找跟同學一樣友好的敵人嗎?
灼上將,反正你也覺得我挺弱的,不就是陪個弱雞玩玩嗎,有什麼的,對吧?”
這是從上次陸玟的事情之後,兩人第一次近距離的接觸,果然像灼恕自己說的,他之前一周多半時間都不在寢室。
季箏悠閑了一周,結果再次看見這人,果然還是不對付。
前麵語氣還輕鬆懶散,話音剛落季箏另一隻手便動作迅猛地扣住灼恕的胳膊,拉進距離後抬腿屈膝朝灼恕側腰攻過去。
本能的反正讓灼恕抵肩撞過去,但是季箏抓的很緊,他無法輕易掙脫,隻能抬腿去擋。
一聲悶哼傳來,季箏隻覺得肩膀快碎了,但是他的眼中卻充斥著興奮。
他的攻擊沒有落空,即使灼恕擋了,但還是被攻擊到了腿側。
“原來灼上將喜歡纏人的啊!”季箏笑著湊近灼恕耳邊快速說了一句,便鬆手退開。
淺色的眸子看向季箏,無怒無驚,隻是帶著淡淡的不解,灼恕不明白季箏為什麼一定要跟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