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老大,有個古怪的女人送來了一封你的邀請函,我給你放在桌子上藍色文件的夾層裏。”
手機還沒有劃開。
屏幕上就跳出這樣一條信息。
林尚暖的手指微微有些僵硬,皺著眉頭,打開桌上文件的夾層。進入眼簾的是一個大紅色鑲金邊的邀請函,上麵有著醒目的兩個字。
林蘿。
瞳孔因為驚愕而微微擴張。
指尖有些顫抖的撫上刻有林蘿的字跡。
…她難道還活著嗎?
可是。
林尚暖明明記得……
她死了。
死在自己婚禮當天的現場。
那天的場景很混亂,白色的婚紗被鮮血染紅,拿著刀子瘋狂砍殺的男人很是陌生。
一點都不像當初在大學中笑容燦爛,沒有心機和陰霾的男孩。
林尚暖強作鎮定。
可是,手指還是不受控製的顫抖著,緩慢的翻開邀請函。
第二頁寫著一個陌生的名字。
“木青青。”
林尚暖不自覺地念出聲。
一個陌生的名字,還有一個熟悉的地址。
舉辦畫廊…也難為死後還有人惦記著她的畫作,林蘿在天上或多或少也會有些欣慰吧。那些畫作在她走之後,還依舊流傳於世。
一個月前,林尚暖與林焱一起為林蘿舉辦的葬禮。
七天的時間,賓客來來往往。
來的人,多數是不相熟的陌生人,僅有一小部分是孤兒院的夥伴。
每個人身上都穿著棉麻白孝服,白色的冥錢滿天揮落,嗩呐聲如泣如訴,聲音很是淒哀,參加葬禮的人,真哭的假哭的都扯著嗓子哭了兩句。
流水宴上,人來了又走。
林尚暖當時負責整理林蘿生前的舊物。
舊物中。
有一本厚重日記本的樣式很是獨特!皮層深厚,外表皮有落灰,中間的紙層發黃。稍微擦幹淨表麵是個詭異的多重軸心圖案。
圖案中間有一個極凶的眼睛。
令人印象深刻。
厚重的日記本,本該隨著林蘿的死去而一起火葬。
可是現在。
卻出現在她的手中!
咚!
咚!
咚!
“總裁,副總裁有事情叫我過來叫您一趟。”人力資源部的新人站在門口笑容靦腆的敲門。
林尚暖下意識的揚起笑,帶著親和力,目光暖暖,“你跟他說,我就來。”
“好。”
新人眨了眨眼睛飛快的跑開。
桌麵上的大紅色邀請函上的金字還有些刺眼,去……還是不去?林尚暖思量後心中有了決斷,隨手將筆記本壓在邀請函上出門。
半個小時後回來,林尚暖第一時間發現自己的桌子上少了東西。
林蘿的筆記本。
消失了……
抽屜、書架、放筆杆、文件夾一番翻箱倒櫃,能找過的地方都找過了。就是不見蹤影,林尚暖癱軟在黑皮電腦椅上。
忽而,狂風大作。
深灰色窗簾被風吹的獵獵作響。
林尚暖朝著左側窗戶看過去,目光微愣,這窗戶竟沒關?
窗門朝外大開,窗簾被深秋冷風吹的在室內不停旋轉。
她走之前。
這間房間是完全封閉的。
林尚暖從椅子上起身,走到窗戶旁邊,外麵的天空灰黑色,有些雨滴打在她的臉上,觸感有些冰涼。
下雨了。
正要關窗。
卻突然看見對麵樓上憑空立一個女人!慘白的裙子飄在半空中,上半身有著星星點點的血跡,雙腳垂立著,及腰的頭發擋住臉和胸前。
女人撩開頭發,慢慢的抬起頭,空洞無神的眼睛朝著林尚暖看過來。
“林蘿!!”林尚暖大喊。
她瞳孔微縮,蒼白著臉,驚懼的不停朝後麵退。身體撞到了桌子,筆記本“啪”的一聲掉到地上。
下意識的低頭。
筆記本上凶狠眼像極了最初林尚暖認識林蘿時,她凶狠又空洞的眼眸。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