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畫廊之時將近傍晚。
天上的太陽開始逐漸偏西,路燈亮起來,路上的行人逐漸減少。
空氣還帶著下午的餘溫。相比早上接近中午時。冷風吹來,透骨奇寒的溫度,著實要溫暖許多。
早先流連在畫廊的人,依次從林尚暖身邊擦肩而過。現下正是飯點。人們多半找了一個附近的餐館,解決饑腸轆轆的肚子。
畫廊門口。
林尚暖腳步一頓,似乎想起什麼一般低頭看表。
黑色表帶上的銀色鑽表璀璨絢爛,隻是——銀色的時針和分針的時間指向5:30。
頓時間臉色不愉。
她出來的時間,相比原定的時間長多了一半!因為一通林誠的電話,導致自己的時間管控出現問題……林尚暖的眼中閃過一絲諷刺。
福餘公司離了管理者照樣可以運轉,她一直都很相信手下的辦事能力。
隻是。
她對時間管控一向嚴格,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錯誤。
不對!
很久以前,她曾經因為一個男人出現過這種錯誤。那個男人是例外。以後,不再有人可以成為例外!
哪怕是林誠也不行!
邁開步子,攜帶著冷氣走進畫廊。
目前還有零星幾個人徘徊在畫廊中,他們寧願餓著肚子,也不願意離開半步。
看畫竟然看到廢寢忘食的地步?
林尚暖皺著眉頭有一些狐疑。
這個點這些人還停留在這裏,如果不是真的欣賞畫作,就是想要偷畫賣錢。
初冬晝長夜短,往往還沒到七點,天空便已經灰暗。
再過一個小時。
天就黑了。
這些人難不成晚上睡在這裏?
……
畫廊的舉辦者——木青青卻並沒有管這些人。她已經將後續事情交給安排的工作人員。
畫廊角落,她站的筆直,淡笑麵對著渾身冒冷氣的林焱,神色溫和的提議,“抱歉,我原本是想幫林蘿替你鋪路。沒成想,弄巧成拙。如果可以……請你吃頓飯以示歉意?”
林焱瞥見剛回來的林尚暖。目光閃過一絲難堪,稍有微怒,“如果她同意一起赴約的話,我就同意你的道歉,不然……我將走司法程序,告你先前侵犯我的肖像權!”
木青青留意到他的目光,自然也看到了林尚暖。
蘊含著一股敵意,如針般的紮向林尚暖。
在她的認知中。
如果不是林尚暖邀請林蘿參加婚禮。
林蘿也不會在那一天死亡。
以那麼突兀的方式告別她的視線!
木青青並沒有去參加葬禮,但是葬禮的當天,她抱著以前林蘿送給她的東西,在城南建了一個衣冠塚,用於每年的祭拜。
氣氛似乎有一瞬間的尷尬。
林尚暖回來。
隻是覺得要跟他們說一聲再走,畢竟人家好歹發了一封邀請函,她跟住賓館似的說都不說一聲就離開。
未免有些太過不禮貌。
無論別人如何對待她,該有的禮貌還是要有,這是她最基本的教養。
可是現在這種奇怪的氣氛。
她在這一瞬間,心中閃過一絲想要拔腿跑路的想法。林蘿身上的氣場太壓抑了!
似乎隱含著無盡的怨恨。
這個恨的對象是她——林尚暖。
所幸。
木青青不知是何原因,身上的氣場慢慢變得緩和,突然間露出一抹笑容,溫和的和先前判若兩人,“林尚暖也一起吧!正好我們一起談談林蘿的事。”
林尚暖有心推辭,公司的事還有一部分沒有處理。實在沒有興趣與幾人閑扯。
尤其是這個奇怪的女人!
木青青。
對於自己的私人信息實在了解過多,林尚暖不知道她是從何種渠道得知自己的信息。
但是這種古怪的人,還是盡量能避開就避開吧。
略加思索後,她眉頭微微緊鎖,搖了搖頭,“我公司還有事情,林焱你也是知道的,我經常忙的連飯都不能準時吃。”稍微一頓,她特意看著自己左手上的小巧鑽表,表情嚴肅,“這次也是硬擠出時間來的,現在也差不多到了該回去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