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滴雨絲落在匕首上,朦朧了本該凜冽的寒光。
墨清漓撲上去,刀鋒緊緊的貼著後背劃過,隻要再偏離一點點,墨清漓的身後就會被毫不留情的割下一塊肉。
一擊未成,不知什麼時候混進來的黑衣女果斷放棄原本的目標,轉而迅速勒住墨清漓的腰肢,生生將她從霍永端的手裏搶出。
幾個瞬息之間,人已經邁著詭異的步伐,帶著墨清漓飄到房頂上。
沒錯,就是飄。
黑衣緊緊裹著女人不盈一握的腰,能練出這樣輕功的人,身體一定要保持最輕的體重。
還有那奇異的步法,一定不是普通的江湖人士。
薑友昭捂著肚子,慢慢蹭到太子端身邊,輕聲道:“聽聞,北燕太子最擅輕功……”
“你是北燕的人?”霍永端怒吼。
薑友昭倒吸一口冷氣,吸到一半,肚皮又針紮似的疼起來。他一邊疼的抽搐一邊翻白眼,旁邊的侍從嚇了一跳,忙喊:“不好,太傅犯癔症了……”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從一開始就不應該來西晉,我不來西晉就不會遇到這麼蠢的扶不上牆的太子和他的跟班,我也不會天天處在氣死的邊緣……
“哎呀,被你看出來了,嗬嗬嗬……”黑衣女一隻手就牢牢拉住了不停掙紮的墨清漓。
“我們太子說了……”
“嗚嗚嗚,太子殿下……”
“今天的事,算有來有往……”
“太子殿下,救我……”
“還了你們的見麵禮……”
“嗚嗚嗚,嚶嚶嚶……”
“嘖”,黑衣女嫌棄的皺眉,左手挽了個刀花,匕首插進大腿根部幫著的刀鞘中。空出的左手狠狠的劈向墨清漓的脖頸,本來還在嚶嚶哭泣的女人頓時軟了下來,乖乖的掛在黑衣女的手中……
“煩是煩了點,長得還不錯。禮尚往來,這個女人我就帶走了咯~”黑衣女擺擺左手,攬著墨清漓的腰,墨清漓頭軟軟的靠在她的肩膀上。
“你敢!!快把墨兒放下,我還能放你們北燕一條生路,你若敢帶她走,本宮定與北燕不死不休!”
“嘿嘿嘿,那你就來呀~”黑衣女撫過大腿,匕首破空而來,太子端一驚,後退數步,匕首淺淺的插在他身前幾寸處。
準頭和力度都不行,顯然是被莫須有的聲勢給唬住了。
再一抬頭,果然黑衣女和墨清漓都不見了。
……
黑衣女緊緊攬著墨清漓垂直落地,落地的一瞬間,墨清漓突然睜開雙眼,扭頭一笑:“跑。”
黑衣女拉著她的手,點點頭,腳下不停,連奔了數十裏。直到途徑一個破廟,黑衣女伸手攬住墨清漓的腰,陡然身形拔起,扭身落到碎瓦上。
仔細看著墨清漓站穩,這才單膝跪下,清聲說:“花蘭見過閣主。”
“起來吧。這件事幹得不錯。你來的很是時候。”墨清漓並不吝嗇誇獎。
花蘭起身,低下頭,淡淡道:“花蘭不敢居功,閣主一路上都留下了暗號,是以花蘭一路順利。”
墨清漓麵上不顯,心裏卻欣慰。
花蘭麵上是最輕浮的一個,其實卻是最穩重不過的。無論是舞或是武,都是最能磨練人,也是最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