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莊世很滿意陳耀文的態度,點點頭,突然看向桌麵上的一個空碗講道:“說話是要負責的。”
“亂說話是要掌嘴的。”
陳耀文連忙“啪啪啪”扇自己巴掌:“是,是,是,莊爺說得對。”
莊世楷則繼續說道:“吃東西也不能浪費對不對?”
陳耀文表情一愣。
他碗裏的楊枝甘露早已吃完,空蕩蕩的碗裏隻剩下一個湯匙,哪兒來的浪費啊?
陳細九在旁輕笑道:“沒看見那個湯匙嗎!莊爺叫你把碗裏的東西吃幹淨啊!!!”
陳耀文咽咽唾沫,站起身,望著那個湯匙講道:“莊爺說的對!吃東西一定不能浪費!”
“哐!”他拿起碗裏的瓷湯匙,直接在桌麵敲碎,接著用力把湯匙摁在桌麵,一下一下地碾碎成渣滓,最後把整個湯匙碾碎。
“嘩啦啦。”他把湯匙碎渣掃進玻璃碗裏,端起玻璃碗昂頭一口,直接把湯匙咽進嘴裏,哢嚓哢哧地嚼著。
他接著鼓動著喉結,把渣滓咽進喉道,額頭青筋暴起,一陣一陣流下冷汗。
莊世楷就這麼默默盯著他,一句話都沒說,更沒有動手打人。
莊爺就靜靜看著陳耀文把每一個殘渣咽進喉嚨裏,直到嘴裏不再咀嚼,他才站起身說道:“記住!以後話不能亂說!”
“細九。”
“閃人!”
莊世楷把眼神瞥向陳細九。
陳細九立即起身跟莊爺離開。
隻見莊世楷與陳細九兩人坐上平治轎車,啪嗒把門關上,霍青鬆則彎腰鞠躬,出去坐另一輛車。
陳耀文雙手捂住喉嚨,跌坐在地上,滿臉鐵青。
陳家駒則把譏諷的目光投向他。
這時兩名收到通知的軍裝警走進房間,兩名軍裝警都穿著製服,拿著對講器,表情嚴肅:“現場怎麼回事???”
一名年紀較大的軍裝警長問道。
另一位年輕的新人站在旁邊。
陳家駒正要上駕駛座,突然看見有“夥計”到場,當即笑笑,掏出身上的證件,打開出示道:“總區刑事部處理點事……”
軍裝警長看見證件上的總督察警銜,以及“刑事總部”編號,整個人神情一凜,馬上立正敬禮,出聲吼道:“長官好!”
“長官好!”年輕人警員也補充道。
陳家駒點點頭道,收起證件說道:“辛苦了,沒事我先走了。”
陳家駒急著給大佬紮車。
軍裝警長環顧四周一圈,發現沒有人馬陣仗雖然很齊,但是沒有鬧出人命,不算什麼大事情。
他當即說道:“沒事,沒事,長官請自便。”
“喔…那好!”
年輕警員卻一言不發地拿起記錄本,走到一群福清幫小弟麵前,拿著簽字筆,表情認真地問道:“你們要不要報警?”
“不要不要。”福清幫小弟連連搖頭。
年輕警員又走到陳耀文麵前問道:“你有沒有受到人身傷害?要不要報警?”
陳耀文捂著喉嚨迅速搖頭。
年輕警員點點頭道:“沒問題。”
他轉回陳家駒麵前。
陳家駒神色奇怪地望向他。
這套流程充滿“挑釁”的味道。
軍裝警長滿臉懊惱的拉住年輕警員,連忙出聲道歉:“陳sir,不好意思,新人來著,不懂規矩。”
年輕警員長相平平,皮膚白皙,眉宇間透露出一股書生氣,一看就是家境出錯考入警校,剛剛畢業沒多久的後生仔。
陳家駒瞥他一眼,冷哼一聲,拉開車門坐進駕駛座,緩緩啟動轎車準備倒車離去。
這時後排的車窗卻緩緩降下……車窗裏露出一張英俊帥氣,威嚴濃重的麵孔:“怎麼稱呼?”
“莊…莊sir!!!”軍裝警長嚇一大跳,連忙立正敬禮。
年輕警員同樣愣神,抬手敬禮道:“衛景灝!”
莊世楷皺起眉頭:“我認識你哥哥!”
年輕警員心弦一緊,表情激動地講道:“莊長官!我哥哥三年前銀笛獎畢業!忠誠愛港!絕不是那樣的人!”
莊世楷表情平靜地收回目光,緩緩再把車窗升起。
“轟隆!”陳家駒一個倒車甩尾,迅速把轎車並入主道,順著車流向前,根本不聽年輕警員解釋。
“長官!!!”衛景灝卻驚叫一聲,想要衝出去追車,試圖抓住一個難能可貴的機會向警隊高層解釋“哥哥”衛景達的人品。
身旁的軍裝警長卻一把拉住他:“別追了!你什麼級別?夠資格和莊sir講話?讓莊爺辦事?”
“好好巡邏,做好你的本分!”軍裝警長一把將記錄本拍到他手上:“否則你連軍裝警都沒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