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少年剛離去不久,“李南,平日穩重的你今日怎麼如此咄咄於一個小輩?”大殿中央的人沉默了片刻突然說道。
“掌門,此子就是我之前提起過曾有一絲體魂不合感覺的弟子。”李南鄭重其事地說道。
“哦?可我觀此子體魂穩固,與常人無異,或許真是你的錯覺了,再者此子倘真有此症,或許因修道消除隱疾了,吾輩修士苦苦修行不就是為了福祉百姓。”
“可此人剛入門不久,就有與之同行的弟子出現意外,詭異不已。而且,此前那體魂不合之感,恐是早早消去異狀潛伏門中,我怕是魔門之人有所不軌...”
“梅老,您怎麼看?”端坐在紫檀木椅上威嚴的人影再次問著。
“老婆子我倒覺得不像李長老說得那般,與此子同行的那傷亡弟子的創口處之慘烈,可非同一般呐...能造成這樣傷口的凶厲之物,此前老婆子我是聞所未聞。依李長老所說,若是那孩童所攜,以這孩子這樣的年紀,如何能有如此凶邪之物,再者說,相信掌門與李長老恐是早早將那孩子渾身上下探測了個遍,是非如何二位心中自是有數啊...”那老嫗緩緩說道。
“確如梅老所說,從此子一入殿中我早早用神識探查了他的身上,卻未發現此人身上有何凶厲利器,倘真有此殺器,又如何能躲過我的探查,若真有那物能夠隱蔽戾氣,躲開我的探查,試問天下又有幾人能查探到此物。此事事有蹊蹺,還待商榷啊...”
李南聞言沉思後一陣沉默。
隻是這大殿中央的人不知的是,當他那磅礴的神識在少年身上掃過時,那藏在少年衣袍中的黑色小刀微芒一閃,身周出現了一小團黑色混沌,而那黑刀就靜靜地躺在了那混沌之中...
“二位最近可曾聽聞這臥龍山最近異兆連連,更有人傳言是有上古遺址近期將要顯世,與那少年所說頗有相似,我隱隱有種預感,此事與此有關...”那坐在紫檀椅上的人沉默了須臾忽然打破了這寂靜。
“此事我早有耳聞,附近的小門小派更是異動連連,甚至還有大宗參與了其中,寒炎二老為此也是親自前去一探了究竟。”
忽地李南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突然說道,“您是說上古異寶提前出世,誤傷了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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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夜深人靜的夜晚,晚風拂過淩易凡的衣袍,將他的衣角蕩起,在那外門長老接引他離開後,夜色已然深了,而此時的他正對著一根黑色石柱,這石柱中央鑲嵌著一枚玉石,那石柱正是淩易凡剛入門時的測力石。
而眼下四周無人,淩易凡也早已習慣了夜晚一人在此地測力,他早已迫不及待想要見識自己今日鍛體的成果,渾身宛如要迸發的力量讓他對著這石柱躍躍欲試。
此時的他手持一柄木劍,雙眼盯著那石柱,他深吸一口氣,將全身的氣力聚集在這雙手上,一絲絲靈氣也隨之調動運轉著...
咚...一聲,一道黑影在這黑夜中一劃而過,這黑影速度之快在這黑夜裏如一條長鞭甩去,
而那柄木劍也在這聲響中應聲而折了。
隻見那石柱中的玉石中,一道光亮閃起,那顏色映在淩易凡的眼簾,他心中頓時狂喜,臉上也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
他知道那顏色意味著什麼,那是7檔。
那是一個那他們這般年紀常人所達不到的境地,那是此前淩易凡短短歲月裏還不敢想的成效,現在的他卻輕輕鬆鬆做到了。
要知道,此前淩易凡幾個月裏在這築基境連連突破,再加上自身每日的體肉鍛煉才能勉強從2檔升到了4檔,而現在他僅僅在這一天裏就完成了蛻變,遠遠超過了其他同齡人一截,甚至還沒有用那門派發放給他們的築體液,更何況一直困擾著他的體魂不穩之感也消除了,淩易凡相信在用完築體液後還能有所精進。
盡管在那龍火泉內的鍛體是那般痛苦,甚至差點要了淩易凡的命,讓他現在想起來還絲絲後怕,但那萬般痛苦的龍火鍛體帶來的好處卻讓他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若能重來他甚至自願接受那地火炙烤之苦。
懷著欣喜之情,淩易凡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在這上有所飛躍的少年已然覺得現在正是自己用築體液突破的好時機,自己的修行境界此刻應有所進展,體魄與境界相互映照著成長,穩固自身。
淩易凡盤坐在了這冰涼的地上,盡管蕭瑟的晚風帶著絲絲寒意,但他的內心此刻卻十分火熱。原本在今日之前,他隻需安安心心在這外門苦修度日,隨遇而安。
而現在,他見識了那內門的繁盛,見識了那廣闊的天空。再加上他今日的劫後餘生,以及龍火鍛體之遇,讓他覺得這是上天給了他機緣,而他應該好好珍惜這福緣,他渴望著,渴望著修行上的突破,渴望著進入內門的光景,渴望著那翱翔天空的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