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單涼坐在副駕駛靠著玻璃看著窗外。折騰了兩天,她很累很累,可是精神上卻異常的清醒,她疲憊的睜著眼睛,卻睡不著。
看著熟悉的路出現在眼前,車裏是她喜歡的薰衣草味道,她披著顧池的外套上也是她喜歡的薰衣草味道。
“涼涼!”眼看著快到公寓,顧池才敢開口喊她,生怕剛才她鬧脾氣又自己跳下車子,他總是拿她沒辦法。
單涼隻覺得很累,她動了動嘴唇,輕聲開口:“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不用勸我了,我不想回去。”
顧池無奈的看了她一眼,還是原來那個倔脾氣。
論說,他身邊也不伐很多漂亮的女人;聰明的;美麗的;各種風格;各種對他示好;可是有什麼用呢,他的心隻有那麼大,裝得下的就隻有她而已。
可是有些話,藏在心裏這麼多年,他卻一隻無法說出口。因為他知道,以她的性格,他若知道自己心裏有她,那她一定會逃的遠遠的,遠到自己再也找不到她。
與其如此,現在能偶爾見到,已經是對他最好的選擇。
不管是她不停的拒絕他的好意也罷,還是她亂點鴛鴦譜把自己的好朋友往他的懷裏塞。他還能如何呢,或許有一天她累了,忽然明白了,會來到他的身邊。
單涼是真的累了,身體上累,心也很累。所以當顧池摟著她上樓的時候,她並沒有拒絕。
她不是個不分輕重的人,她心裏清楚顧池與她是“兄妹”,有可能以後還會成為自己的好朋友的丈夫。可就是今天,這那一瞬間,他出現在她的眼前,將她從深淵裏拉出來的時候,她心中無比的感激。
第一次她感激,父親在這個世界上給她留下了一個“哥哥”讓她還能依靠,覺得自己還沒有被拋棄。
電梯的門緩緩打開,她一臉疲憊,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依靠在顧池的身上,拚盡全力的挪動著步子。她現在隻想回家,隻想休息。
電梯的拐角處,顧池剛說了一聲小心,腳步微微一頓,隨後又恢複如常。
他自己都沒發現他無聲無息中將單涼摟的更緊了一些。
單涼麵無表情看著彭蕭南與她正麵的相遇,她很自然的覺得,彭蕭南應該是從賀亭家剛出來。他剛回來,便迫不及待的去找賀亭。
她才不會那麼無趣的覺得他會是來看自己的,畢竟她與賀亭是住在對麵,她以為的心安理得。
她半閉著眼睛看向彭蕭南,眼膜中沒有任何光澤,迷離的,朦朧不清的,沒有焦點。看他的時候,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個讓她差點丟了小命的人,這件事最開始就是因為彭蕭南,他讓她卷入了這場無聊的風波。
彭蕭南的頭發有點淩亂,他平常是個十分注重外形儀表的人,這跟他的風格十分不符合。見到她的時候,她明顯能感受到他眼中的敵意。
他的周身散發著一種冷冽的氣質,眉宇間凝著一股怒意壓抑著的煩躁,化成一抹冷漠的寒意來。
單涼沒在理會,甚至忽視了彭蕭南的存在。
就在兩個人擦肩而過的時候,她垂下的胳膊忽然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捏的她又些疼。她煩悶的皺著眉,卻沒有轉頭看他。
“去哪兒了?”彭蕭南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他本來可是放任她離開的,可是他卻不想這麼做。看著她跟顧池在一起的時候,他心裏就像是堵了一層棉花,壓的他呼吸都覺得難受。
他敲了她無數次的門,還在擔心她這麼晚一個人在外麵會不會安全。可是她呢···她卻在另一個男人的懷抱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