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慕沒答話,雲珩看見他的嘴角似乎也有傷,他想看得清楚一些,下意識就要把庭慕的臉轉過來。

然而,庭慕卻把頭偏過,不想看雲珩,嗓音還帶著沙啞:“關你什麼事。”

雲珩怔了怔,手僵在半空中,最後無奈地垂了下去。

庭慕不願意說,雲珩就隻能去別的地方問了。

他隨手拽了把審訊用的椅子,輕聲說:“你先在這坐會兒,我馬上回來。”

庭慕沒動。

雲珩歎了口氣,沒再說什麼,轉身出去了。

另一邊,雲珩一出審訊室,臉就徹底沉了下來。

旁邊正有執勤的守衛,他冷冷的說:“把你們監獄長叫過來。”

那守衛一看是雲珩,也不敢耽擱,加快步伐去了辦公室。

十分鍾後,監獄長氣喘籲籲地過來了。

在路上,監獄長已經把事情了解了個大概,雲珩隻問了句“怎麼回事?”,監獄長就已經知道他問的是什麼了。

監獄長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結結巴巴道:“3號牢房水管漏了水,就暫時把罪犯關進了對麵牢房,現在看來可能是打架了。”

雲珩冷冷看了他一眼,說道:“把3號罪犯帶過來。”

監獄長忙應了聲,對身邊守衛道:“趕緊去。”

雲珩麵無表情,聲音也淡淡的,然而,監獄長卻覺得不寒而栗,他想緩解一下冰到極點的氣氛,幹笑一聲:“上將,您也知道,監獄裏打架是常事,有時候我們也管不到”

“是嗎?可我怎麼聽說這個3號罪犯屢次打架但都沒有受到嚴懲呢?這不合規矩吧。”雲珩沒等他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

監獄長一瞬間心都慌了,刀疤臉入獄之前是□□的,這些年來他的小弟沒少給監獄長送禮,因此對於刀疤臉的事他一向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監獄打架就算打死了也沒蟲族過問,誰知道這次怎麼會招惹雲珩。他張了張口,但什麼也沒說出來。

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雲珩一抬頭,就看見薩莫過來。

薩莫恰巧聽見了雲珩的最後一句話,調侃道:“你什麼時候管罪犯打架這種小事了?”

雲珩皺了皺眉,說道:“別笑了,你去審訊室把庭慕叫過來。”

薩莫看雲珩表情不太對,疑惑道:“你怎麼不去?”

雲珩低垂著眸子,有些無奈:“他不理我。”

薩莫沒憋住,笑出了聲:“行,我去。”

說完,抬腳上了樓。他推開審訊室的門,庭慕正對著鏡子看自己的傷口,看到庭慕的樣子,薩莫也是一愣,轉而又想起庭慕被關進監獄,而雲珩在查打架的事,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薩莫溫和道:“庭慕,雲珩讓你下去。”

庭慕不太高興,憑什麼他讓自己下去自己就要下去,於是他說:“我不去。”

薩莫歎口氣,說:“你也別怪他,這件事他也受處罰了,和你一樣被關了三個小時禁閉,不處罰你上麵交代不過去,畢竟這麼多蟲族都看著呢,他一出來就來找你了。”說完,他頓了頓,補充道:“哦,對,還罰了一個月的軍餉。”

聞言,庭慕怔住了,他沒想到這件事鬧得這麼大,還牽連到了雲珩,回想起剛子自己的行為,他感到有些愧疚,臉也紅了起來。

良久,他才說:“走吧。”

到了樓下,正好迎麵撞上了刀疤臉,後麵跟著幾個蟲族守衛。

刀疤臉嗤笑一聲,這種場麵他見的多了,新來的挨了欺負就會告狀,自己每次都是裝模作樣道個歉,就被放回去了。

他以為這次沒什麼不同,隨意瞥了眼,隻有椅子上坐著一個年輕帥氣的蟲族,雖然氣勢逼人,但橫行霸道這麼多年,刀疤臉膽子早就肥了起來,他渾不在意,看見庭慕,眼裏透出挑釁:“小寶貝兒,這麼快就見麵了。”

話音剛落,雲珩站起身,狠踹了刀疤臉的膝彎,刀疤臉被這猝不及防的一踢,直接跪在了地上,他驚訝的抬起頭,自己比普通雌蟲都要強壯許多,怎麼會這麼輕而易舉就跪了下來。

還不待他思考,下一秒,雲珩就狠狠掐住了他的脖子,深紫色的眼睛像浸了寒冰,不帶一絲溫度:“你叫誰寶貝兒呢?”

庭慕看見,刀疤臉的臉色慢慢漲紅,他雙手拚命掙紮,想要擺脫雲珩的手,偏偏無法撼動雲珩一絲一毫。

他的臉又從紅色變成了紫色,此刻再也沒有那股凶狠勁,眼睛瞪圓了,裏麵映著雲珩的臉,盛滿了恐懼。薩莫隻是在旁邊看著,沒有阻止,監獄長嚇得腿都軟了,手不住的顫動,辛虧身邊有一個守衛堪堪扶住他,不然他可能真的會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