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不讓我們進村隻是一種可能,另外一種可能是人家會問我們既然仰慕潛江書院出來的學子,想拜人家為師,為什麼不幹脆去潛江書院找真正的夫子,那不更合適嗎?到時候我們不就又被人家卡住了,所以我想我們不說來找西席的,就說隻是來打聽一下潛江書院出來的學子水平如何,看看以後大家能不能做個同窗,先來跟師兄取取經。”
“那到時候人家看我們這麼貴氣的人舍不得花銀子直接去書院求學,反而繞遠路省銀子,會不會說我們小氣吧啦的,是個葛朗台啊!”
嘉禾世子想了想道:“那不能,要是人家和我們說這話,我們可就要據理力爭了。我們要告訴別人,雖然家裏有些家底,可那是先輩們奮鬥幾代積少成多積累出來的,不是天上掉下來的,也不是風裏刮過來的,怎麼能仗著祖輩們打下的家業坐吃山空肆意浪費呢?我們可不是擁有金礦的土財主,也是擁有礦山的土財主,人在家中坐就可以日進鬥金了。提前和潛江書院的學子交流學習心得有助於我們判斷潛江書院適不適合我們,值不值得花幾年時間在裏麵苦讀是很有必要的。畢竟一個句子二十幾歲中舉那叫年少有為,三十幾甚至快到四十歲中舉那就是老天有眼了,以後就算入仕途,被重用的幾率就不大了。這番話一說,相信那些流民也會站在我們一邊,誇我們謹慎、思慮周全的。”
和樂郡主隔著帕子看著哥哥坐在茶幾旁侃侃而談,拿下了遮臉的絲帕,不好意思道:“我是夜郎自大了,哥哥才是滴水不漏、思慮周全之人。”
嘉禾世子笑道:“為兄也是在你的建議的基礎上稍加改動而已,妹妹才是那拋磚引玉之人。”
和樂郡主複又開心了起來。
兄妹倆一路上嘀嘀咕咕就到了流民之所。他們果真一見到人就打聽村學在哪兒,被攔下的人果真心生警惕,不過他們按照事先講好的說辭說了一遍後,人家就放下心來,還熱心的帶他們去了臨時教學的村學之處。
嘉禾世子和如玉郡主沒有直接進去,而是站在泥牆外聽裏麵的讀書講解聲,隻是聽了半個時辰,兄妹倆的眼皮子就控製不住耷拉下來了,幸虧他們是站著的,不敢閉上眼,要是坐在榻上,保管睡得香。
兄妹倆對視一眼,都搖了搖頭,順著來時的路離開了。半路上再次遇見引路人,人家還熱心問怎麼這麼快就走了呢?他們隻好說看夫子有點忙,改日再來拜訪。
那人聽了沒察覺出這是推脫之辭,還開心的和他們倆擺手歡迎他們下次再來呢。
上了馬車後,兄妹倆接著趕去下一個村,這次壓根就沒見著潛江書院派來的夫子,打聽過後才知道這個村子裏的人不大配合,見識有些淺薄,認為自己每日多出點力就能掙夠肉錢,實在不行去山裏打一頭野豬回來也行,沒必要花時間學認字這麼高檔的玩意兒,每日送娃兒去書院啟蒙後,他們就去找活幹了。這個時辰村裏壓根沒幾個漢子,隻有婦人在家。
兄妹倆隻得再次失望而歸,回府後去看了母妃後就去休息了,連晚膳也沒吃。
慎王爺和如玉公子見狀,不問也知道,肯定是一無所獲,打擊積極性了。他倆既不著急也不惱,安安心心的回去歇著了。睡覺前還在想,年輕人就是毛躁,還是要有點耐心啊!
第二日一早,用完早膳後,沒等兄妹倆開口說不想去了,慎王爺早早的就吩咐道:“平安,馬車備好了嗎?可別耽誤了世子和郡主待會兒出門。”
平安答道:“昨日世子和郡主回來後,小的就叮囑馬廄裏的小廝好生喂馬,派人檢查了一下車廂,今早又親自檢查過了,沒有問題,隨時都可以出門。”
就這樣,嘉禾世子和和樂郡主被慎王爺變相清出家門辦事去了,他倆都沒有機會說出不字。
如玉公子中午和慎王爺在醉心亭中下棋時還打趣慎王爺這招果斷高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