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王爺果然很快就來了,他沒有像往常一樣穿著綾羅綢緞坐著馬車過來,而是身穿鎧甲在如玉公子和府衛的陪同下快馬加鞭而來。
他一進入軍營,嘉禾世子等人就在營帳外候著了。等見了人,嘉禾世子就遞出了虎符,慎王爺拿著這半塊黑色虎符,用手指大力的磨了幾下。
嘉禾世子注意到了慎王爺的舉動,問道:“父王,怎麼了?”
“沒什麼?”
嘉禾世子拍了拍胸口:“我還以為是假的呢!”
慎王爺笑了笑:“沒有,我隻是沒想到自己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見到他。”
自從蜀地的各種技藝作坊繁榮,大大小小的商船絡繹不絕的奔來,酒樓客棧越建越多。慎王爺這兩年也沒什麼糟心事,又添了一子,每日過得舒服安心。
今日冷不防知曉了京城出事又見著了這虎符,他就覺得和平的日子一去不複返了。
如玉公子在一旁提醒道:“王爺,我們還是進帳再說吧,外麵人多口雜的。”
慎王爺點頭,在兒子的帶領,將領和如玉公子的陪伴下進入了營帳。
慎王爺一坐好,嘉禾世子、廖副將、吳將軍、李將軍就竹筒倒豆子般將知道的情況都說了一遍。
慎王爺聽到裴斯禮過世的消息時,那表情和嘉禾世子之前一模一樣。估計父子倆的心裏想的也是一樣的。
聽完整個敘述後,嘉禾世子道:“父王,你要不要見那個傳信的小將?”
慎王爺有些猶豫,如玉公子觀察到了,開口道:“世子既然已經問過話了,王爺就先不見了吧。人員進進出出的也打眼。”
嘉禾世子點頭:“師傅說的是。”說完,他又看向慎王爺:“父王,我們該怎麼辦?”
慎王爺沉默片刻,道:“不管怎麼樣,我既然知道這件事了,肯定是要弄清楚的。”
“父王,你是說要派人進京?”
“嗯。”
如玉公子想了想道:“王爺派人去打探消息肯定是要的。至於是不是明著進京就看情況吧!”
“公子的意思是?”慎王爺抬眼望來。
“京城被圍至少也有半個月了,守不守的住還兩說。派人明著進京風險太大了,還是不要這麼冒進。”
嘉禾世子點頭:“對,對。”
“可是,”慎王爺有些猶豫:“父皇被困京中,我卻推三阻四的,不就更難成事嗎?”
如玉公子搖了搖頭:“王爺,我剛剛隻是說了京城的情況,外麵的情況我可沒有說呢!”
慎王爺不解:“外麵什麼情況?”
“京城都被圍這麼久了,我們這兒離得遠不知道情有可原。離得近的那些駐軍也沒有得到消息嗎?難道京中就逃出了這麼一個人,還湊巧來蜀中了?”
慎王爺一咯噔:“是啊,那些邊軍駐軍那麼多斥候,不可能沒得到風聲的。那他們是——”
“當然是有自己的小算盤啊,人人都想當黃雀和漁翁。”嘉禾世子道。
如玉公子點頭:“所以,謹慎一點沒錯。雖然虎符在王爺這兒,可軍隊調不調的動可不僅僅靠這個死物,尤其是這個天子危矣的時刻。”
慎王爺點頭:“就按公子說的辦,我們先打聽打聽消息。”
“不僅是京城,領兵的將領那兒都要看看。”
慎王爺慎重點頭。
三日後,第一批消息傳了回來,全是壞消息。京城在被困的第十日就被羌人攻破了,皇帝皇後貴妃承王乾王和一大批大臣早就被遷往羌人的王庭了。現在京城裏麵守城的換成了羌人,外麵卻沒有軍隊攻打。邊軍駐軍那邊都有動作,不是在操練,就是在招兵,打得什麼主意一目了然。
如玉公子道:“王爺,你就不要抱著大夥兒一起齊心協力救回陛下的心思了,現在估計擁有實權的將軍都想逐鹿中原。”
“奉天督軍也不可以找嗎?”
如玉公子沉默良久,道:“我建議王爺不要找,不過王爺要是非要這麼做,我也阻止不了。”
慎王爺十分好奇:“公子不是和督軍十分投緣談的來嗎?”
“可再投緣的人也不會為了別人犧牲自己的兄弟損失慘重?王爺你能給督軍什麼?”
“可是他也要救麗妃和安樂公主吧!”
如玉公子嗬了一聲:“王爺,手足之情大過天這話你也就聽聽是了。羌族沒圍困京城時,安樂公主要去和親。現在被抓走了,還是去和親。你以為奉天督軍使大力氣救回麗妃和安樂公主後,她們就有好日子過了?指望著陛下?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奉天督軍還不如指著自己比較靠譜,他要是賭一把贏了,文昌伯一家可就都翻身了,壓根就不用別人的恩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