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是,湘微姐和步閑哥今年都是要參加的。”施照說,“你們青玄門這次能收多少人啊?我湘微姐和步閑哥都很厲害的,應該沒問題吧。”
“青玄門每年收二十一名弟子,掌門點選十一人,晴溪會選十人。”
“晴溪會才選十人?那豈不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施照驚歎。
“大多數人雖是無法勝出,作為切磋學習的機會也是不錯。看別人如何施用,有時比自己閉門鑽研更有益處。而且說不定在會中還可學到一招半式。”程易說道。
“像我這樣剛學了一點水術的,隻怕會招人笑話吧。”施照說。
“也不盡然。晴溪會自是在於水術基礎,但也關乎天賦、德行等人之本質。你雖剛剛修習水術,但進益算快的,資質很好。”
“那晴溪會都考些什麼呢?”施照問。
“每年都不同。”程易答,“今年的晴溪會由我師兄白衫主持,可能會更看重水緣。到時各司的主座也都會去。”
“各司主座?比如朔月夜見到的司花,施水蓮陣的那個大胡子?”施照發問。
“對,柳司花在晴溪會上自會展示一番花係水術。”程易笑道,“還有司清和司涓,也都會列席觀摩。青玄門四司尊長之中,也隻有司遠不會出現。”
“司遠,那便是齊老板的師父,失蹤的那個?”
“正是。”
“那你呢,也會在嗎?”施照問。
“我在!”程易幹脆做答,後又補充道,“那個,每次晴溪會,青玄門弟子們多會去觀摩。寬江流域之大,各路水術層出不窮,總有沒見過的、沒想過的,晴溪會便是開闊眼界的好機會。”
“那我就去湊個熱鬧,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施照說。
“我也要去!”旁邊的小無虞也叫起來。
程易冷冷的低頭問,“你在賢傑冊上簽過名字嗎?”
“沒有。”
“那便沒你什麼事兒了。”程易說。
“改日我帶你去簽上名字。”施照低頭對齊無虞說。
“照姐姐最好了!”齊無虞仰起臉,滿嘴油乎乎的說。
月色之下,華燈初上,望江樓下的夜集漸而開啟了,沿江街上檔位交錯,人頭攢動。
齊無虞見了心中興奮,便要施照帶他去逛,程易無奈,隻得跟著。
施照牽著齊無虞走在街上,偶爾擺弄幾下攤上賣的新鮮小玩意兒,也是饒有興致。月圓之夜的清靈沁入施照身體裏,讓她周身十分舒適暢快,眉舒顏展。
程易也隻是跟在施照後麵,緩緩前踱。他從未覺得身邊之人如此鬢發秀美、麵容姣好,隻安靜在一旁欣賞著。
施照很久都沒有這麼開心,逛著逛著便禁不住蹦躂了幾步。然而猛一發力,腿上受傷部位受了拉扯,施照忽感疼痛,腿一軟差點跌倒,幸而扶住一個賣花燈的攤位才無事。
齊無虞沒發現施照差一點摔跤,隻是發現旁邊有一堆花燈,高處掛著幾個俏皮的小燈他夠不到。
“照姐姐,抱!”齊無虞賴著施照。
施照低下身,準備把無虞抱起,一邊還說著,“你是要看這個吧……”
“要抱找我!”程易一把把無虞搶過去,怕施照腿上舊傷受累,這一抱發現這孩子還挺沉,便一臉責怪地看著施照,說,“抱孩子很開心嗎?”
“啊?”施照一愣,不知道程易惱得什麼。
“這胖小子有什麼好照看的,不如回去問藥穀靜養。”程易說道。
程易語氣不好,惹得齊無虞有些怕,便哭了出來,更要施照抱。
而程易則偏不肯給施照,抱著齊無虞跑了起來,程易本就是身輕腳捷,跑得十分快,齊無虞竟又覺得好玩,張著嘴笑了起來。
程易跑了幾步,竟被一人攔在麵前。
“程易哥哥!?”那人身著紫衣,呆站在原地,不正是龍鱗潭陸飛瀾。
“飛瀾?你怎麼又來潯州了?”程易停下腳步,抱著齊無虞問道。
“外祖母讓我今年晴溪會後便入青玄門,便早些來安頓一下。”陸飛瀾滿臉委屈,指著齊無虞嬌嗔地說,“這是你的孩子嗎?”
“不是。”
“她是孩子的娘親嗎?”陸飛瀾又指著剛追過來的施照問。
“不是。”
“那你們擺出一家三口的樣子給誰看呢?!”陸飛瀾一臉氣急敗壞,說罷扭頭就走,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問施照,“你叫什麼?”
“施照。”施照答。
“哼!又是你?!”陸飛瀾更加氣惱,飛身而走,留施照一臉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