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似是昔日故人來(1 / 3)

葉甚剛踏上澤天門前的台階,修士沒迎來,倒迎來了一個粉雕玉琢的團子。

那團子從澤天門後繞出,蹬蹬蹬朝著葉甚跑過來,嘬著手指仰頭看著她道:“你就是那個和娘親一樣,把靈石搞碎了的姐姐嗎?”

葉甚:……爬了個山路的功夫,我已經連山上小孩都知道了嗎?

低調好難,壓力山大。

她俯身摸了摸滾圓的小腦袋,笑眯眯地點頭:“是呀,姐姐叫葉改之,你呢?今年多大了?”

“我叫柳思永。”團子脆生生地答道,掰著手指數了數,“八歲了!”

好家夥,這小家夥也姓柳。私生子的傳言,不會是真的吧……葉甚擼著人類幼崽的手突然感到有點燙,訕訕地收了回來,直起身看向慢一步才來的修士,問道:“這孩子是……”

“二位便是葉改之和言辛吧。”眾人齊齊向二人行了一禮,領頭的那位修士看清柳思永後頓時嚇了一跳,連忙抱回身邊,讓其他修士看著,回頭歉然一笑,“這孩子……先天有些不足,神智約莫隻有四五歲,若有冒犯之處,還請見諒。看在他的母君是……”

“不必看在我的麵子上。”記憶中熟悉的聲音從人群後方傳來,還是一如既往的清冷,還是一如既往的白衣。

不是柳浥塵又是誰。

“參見太傅大人。”修士頓時從中間散開排成兩列,對著來人恭敬行禮。葉甚與言辛麵麵相覷,也依葫蘆畫瓢跟著行禮問好。

“見過師尊。”卻是領頭那人對著柳浥塵喊道。

“娘親娘親。”柳思永上前欲抱住柳浥塵,卻被凝霜劍擋了一擋。

柳浥塵黛眉微蹙:“思永,說了在外要叫母君。”

那包子臉頓時耷拉了下去,小聲叫了聲母君。

葉甚瞧著怪可憐見的,便主動解釋道:“那個……太傅大人,思永沒做什麼,不用責怪他。孩子嘛,總是好奇心旺盛的,怕是聽到了什麼風聲就跑來看看,隻是打了個招呼,不冒犯,不冒犯。”

言辛亦點頭稱是。

柳浥塵這才拉起柳思永的小手,雖然神情依然冰冷,但眉眼間已然舒展開,頓生出幾分柔和來。她直接無視了言辛,而是仔細打量一番葉甚,語氣不是詢問而是肯定:“葉改之?”

“正是。”

“根骨俱佳,不錯。”

“不敢當。”

“後生可畏,無須自謙。”柳浥塵罕有地露出了一絲笑意,“期待你接下來在星鬥賽上的表現。”

葉甚抱拳,態度不卑不亢:“願不負所望。”

“其餘人留在這等候剩下的報名者,鴻兒,你親自帶他們去歇息,切勿怠慢。”柳浥塵轉身牽著柳思永離開,不忘對領頭的修士囑咐道。

“方才沒來得及自我介紹,在下乃太傅座下大弟子,單名鴻,複姓尉遲。”尉遲鴻帶著葉甚二人穿過澤天峰,果然如山路上時言辛所說,往垚天峰走去。

哇,看來這就是未來的大師兄了,看著就很靠譜。葉甚強行按捺住想先打聽一番未來師尊八卦的心,旁敲側擊地感慨:“思永那孩子挺可愛的,沒想到竟有不足之症,天璿教難道沒有能治好的法子?”

尉遲鴻歎了口氣,道:“說是娘胎裏帶來的毛病,尋醫問藥這些年我們也沒少做,但都說……後天想治愈很難。”

“那太傅大人怎麼也不待孩子溫柔些?剛剛我看思永都快哭了。”

“師尊她性格一貫如此,加上又身為掌禮罰的太傅,在人前總是得擺出嚴肅的架子的。”尉遲鴻似是想到了什麼,又不好多說,低頭笑笑,“但其實師尊內心還是挺溫柔的,人也好說話,有機會的話你便知道了。”

葉甚明白他話裏的意思,遂轉移話題:“那思永說‘我和他娘親一樣把靈石搞碎了’,難不成太傅大人當年測仙脈時,也發生了這種狀況?”

尉遲鴻道:“是的,這種仙脈百年難得一遇,我們方才聽說的時候也非常驚訝,便趕了過來。”

葉甚頓呼厲害。要知道她是憑半仙之軀才導致了靈石碎裂,柳浥塵身為凡人能測出這個水平,當真天賦不可限量啊,難怪如此年輕就承了天璿教太傅之位,難怪能在天璿教覆滅那日以一己之力扛下千人圍攻,等等不對……

“百年難得一遇?”葉甚摸了摸下巴覺得說不過去,“不至於吧,以貴教每任太師的仙脈水平,沒道理做不到啊。”

“葉姑娘又說笑了。”一路快被遺忘的言辛舉手插了句話,“這靈石就是太師大人做的,他沒事拿自己去測做什麼,做了給自己碎著玩嗎?”